回了里正那儿,几百号人聚在一块儿,熙熙攘攘的,个个交头接耳,谈论着你有没有拍着屁股啊,拍了谁的屁股啊之类的话题。有些人咯咯地笑,有些则一副害臊模样,皱着眉头摆苦瓜脸的也不少。赢了的自是没啥说的,输了的就要关心惩罚的问题了。
里正这人虽年纪上来了,脑瓜子却奇葩得很,尽想些古里古怪的主意,不把人折腾个死去活来不肯罢休。
这会儿大伙齐刷刷地往看台上瞧,正等着里正出来放个话。
等了半天,里正没见个人影,倒是他家里几个老伙计端着几大托盘的红布头上来了,皱纹横生的脸上硬是挂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
“你说里正会想出什么罚人的法子?”顾云皓仰起头往看台上瞧了瞧,“那些个红布头又是什么玩意儿?”
苏放与顾云皓站得一般远,也是看不清楚那些玩意具体是干什么的,只觉得边上挂着稻穗须,沿着托盘的边沿顺下来,晃啊晃的。
顾云皓见苏放不说话,又问了句:“你不知道?”
苏放摇了摇头:“我还真不认识。”
站在后边的人看不真切,都在猜测那红红的方巾是做什么用的,七嘴八舌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不就是我成亲时遮脸的红盖头吗?”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基本上能听到的都听到了。于是人群忽地炸开了锅,各种惊异的声音此起彼伏。
顾云皓耳朵尖,当然也是听到了。他先是一愣,随即扭头看看苏放,对方的脸已经完全变了颜色,一时间竟说不出那属于什么表情。
顾云皓哈哈朗笑几声,拍了拍苏放的肩,道:“里正一把年纪了,还这般有趣,当真令人捧腹。”
苏放堪堪缓下神色,扯了扯自己还没干透的衣服后摆,忖着里正到底要拿这红盖头做什么。自己本就甚是狼狈,若是再拿那鲜艳的红盖头一点缀,不知要变成哪副德行。里正啊里正,真是绝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里正总算是现了身,大伙一见他便迫不及待地追问这惩罚的法子到底是什么。里正也不急,润了润嗓子才开口说话。主要的意思与之前二狗子偷听来的相差无几。于二狗子而言,许是没什么惊喜了,但对于在场其他人来说,却如同一个闷天惊雷。
听了里正的话,顾云皓立时笑得前仰后合,他瞧着苏放的神色,估摸着今夜不玩得疯了傻了是不会罢休的。
岂料顾云皓这边笑得正欢,其他几处却闹腾起来,那声音还不小,立时把周遭的气氛都搅合得不愉快了。
里正压了压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大声道:“大伙有什么意见,一个个说,周某洗耳恭听,绝不会一意孤行。”
人群里短暂的安静后,不服气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综合起来的意思多半是,这游戏里,有些人既被人拍了屁股,同时也拍了人家屁股,那这样是算输还是赢?还有些人,属于愿打愿挨的类型,根本没打,说是打了,这又该如何算输赢?再者说了,这红盖头是姑娘家成亲用的,这会儿拿来当游戏道具使,岂不有了亵渎之意。
这般条条框框的理由一讲出来,连不做声的人也觉得合理。于是大伙众口一词地说着,这惩罚的环节就免了吧。
里正毕竟只有一张嘴,再怎么能言善辩也说不过几百张嘴,想要改变主意,又觉得可惜。这红盖头不是普通货色,而是他从隔壁村有名的布庄专门定做来的,想着这游戏结束了,把这些赠与大伙做个纪念,谁道会闹成这么个情境,不是白白浪费他的铜板和心意吗?
里正两头为难,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忽地瞧见人群中苏放的身影,脑中立时有了灵感,于是也不多耽搁,朝着苏放那处嚷道:“这事周某拿不定主意,还是让苏先生来说句公道话。”
苏放已是旁观了一阵,忖着自己是游戏的参加者,而且还是输的那一方,若是站出来了,说出来的话也难免会有所偏颇,于是对于里正的号召,他显得不是很主动。
周围有人催促道:“苏先生,您最讲理,这游戏本就不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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