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其他的道理。
茴香接过水一仰脖子喝干,却奇迹般的一句话抓住了重点:“刚才在前堂,公主给十一娘、十二娘订下了亲事!”
亲事?木叶的心登时如同被细细的绣花线悬在了空中,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是谁?”
嘴上这么问了,其实长安城里的公子王孙她并不认得,便是听说的也不多。
“公主给十一娘订的是广陵郡王,十二娘是舒王,已经换过庚帖只待下聘了!”
舒王。她是知道这个人的,并不是驼背秃顶,也不是七老八十,于是心轻轻地放了下去,看来母亲也未十分苛待她。
想了一想,又问:“这事当真么?”
“怎么不真,奴婢方才就站在公主身后递茶水,听得一清二楚!”
木叶“嗯”了一声,却又没声没响地坐下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茴香却一跺脚,又着急起来:“公主给十一娘订的可是贞元第一公子,十二娘怎么还能坐得住啊!”
是了,广陵郡王是太子殿下的长子,年方一十五,据说相貌十分俊美,又十分聪敏颖悟,皇帝陛下都十分喜爱他,隔三差五便召去宫里伴驾的,坊间便有了个“贞元第一公子”的诨名,自是良配。
木叶有点好笑地看向她:“不然呢?我去大闹母亲的寿宴,或者求姊姊把她的如意郎君让给我么?”
“这……”茴香一时语塞,撅起嘴咕哝道:“可外头都说舒王是瘸子,他年纪又有咱们十二娘两个大,还是个武夫,嫁过去还只能算继妃。而且听说……听说前头那个舒王妃是中邪疯魔了,自己拿腰带去悬梁自尽的,多吓人……”
茴香说得不错,舒王已经有二十五六岁了,曾替皇帝陛下带兵打仗,在军中生活过许多年,现如今还挂着扬州大都督的职。据说他几年前在战场上受了伤,以致于腿脚有些不便,皇上都是特许他坐肩舆进宫的。
至于先头那位舒王妃,她倒是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木叶的好奇心被激起,问道:“中邪疯魔?”
“是呀是呀,而且,听说那位舒王妃殁了之后,还订过一回亲,可那位小娘子还没过门呢,也病殁了,还说他有个侍妾投水自尽的,所以外头都说舒王是个妨妻亲王!”
木叶看着茴香的模样,忍不住打趣她:“你这么气急败坏,难道是想等我嫁了个好的,你到时候好去给他做侍妾?”
茴香的脸登时红成了大婚时讨彩头的一个涂朱的喜蛋,咬牙道:“我宁可以后配个小厮,也不做侍妾!”
木叶依旧好整以暇地微笑着,茴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恼道:“明明方才说的是十二娘,偏又编派我!十二娘真的就甘心嫁给舒王做继妃么?”
木叶的目光缓缓划过桌上那一套钧窑白瓷茶杯——杯口有个细小瑕疵,算不得上品。送到她这里来的所有东西都是姊姊挑剩的,男人也是。她抬头望向茴香:“甘不甘心,也不是你我说得算的,母亲不是都已经商定了么。不过愿不愿意,嫁不嫁,总得叫我知道舒王究竟是个什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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