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见识,也好试试宁儿和宥儿的箭术到底学得如何呢,莫要纸上谈兵才好。”
他只说宁儿和宥儿,念云蹙眉:“恽儿不去?”
李淳道:“宫中总要留着人管事,朕想叫恽儿看着些。”
昆明池离长安城不远,不过几十里路,虽说有什么要紧的事也是来得及去通报的,但偌大一个皇城只留一个澧王看着恐怕有些不够分量。
念云正要说话,便见李淳眉眼含笑望着她,顿时明白过来,也有些无奈:“陛下定是又打着妾的主意。”
李淳见她答应了,又道:“朕把神策军留两万给你,薛七喜跟着你。”
这意思,就是他不在的这几天时间里,前朝名义上由她和澧王共同监国,但澧王向来没经历过什么大事,所以说实际上的决策权和军权是在她手里,澧王不过是为了防止外头说她牝鸡司晨的一个幌子罢了。
念云故意板起了脸,带着点薄嗔道:“原来陛下都已经想好了,只不过是来通知妾一声的!”
李淳带着一点撒娇的讨好,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这不是来同你商量的吗!”
念云被他喷出的温热气息拂得发痒,只得笑道:“罢了罢了,妾都听陛下的安排罢。”
李淳笑起来,拉着她坐到身边,同她细细讲起京城和皇城的布防来。
次日问安的时候,念云便同众妃嫔说起陛下要出去狩猎的事。虽然陛下在不在宫里,她们都照样见不着,但她们好歹还是陛下的妃嫔,这事总归还是得知会一声。
她才说完,纪美人便道:“陛下此去,身边除了六福公公外,怕是没有近身伺候的人罢?”
这一点念云不是没想到,陛下身边一向都是六福伺候,紫宸殿没有长期近身服侍的宫女。当年陛下把身边最得脸的玉竹和重楼都给了她,也就没有再另外培养人。
这些年来陛下几乎每日都歇在蓬莱殿,在蓬莱殿自然也就有她和她身边的四大宫人服侍,也没显出什么不方便来。
可陛下这一出城,她又得留守在大明宫里不能随行。要管着后宫的事,同时还要看着前边朝堂上,她身边可靠可信的人不多,这四大宫人恐怕也都得跟着她才行。
虽说也就五七天的事,可陛下身边没个宫人服侍也的确有些不妥。
大殿里便半天没人说话,念云知道她们一个两个的都怕她忽然点名叫她们跟着去。
虽说这也算是个接近陛下的大好机会,可这些年来她们也都看明白了,就算接近了,甚至是侍了寝,又能如何,回头陛下照样还是视她们如敝履,连贵妃娘娘的一根小手指头都比不上。
况且,她们这些在宫里娇生惯养的,才不乐意这么冷的天还往树林子里头去自讨苦吃呢。
安静了好一阵子,这时刘清清起身道:“如此,若是娘娘不嫌弃,妾愿代娘娘随陛下去狩猎。”
念云略略沉吟,刘清清这几年来倒是老实了不少,也不再想方设法争宠了,甚至于逢年过节的大宴上都对陛下有些视而不见,想来已是对陛下死了心。
若是派了别人去,她还真有点担心万一又闹什么妖蛾子,虽然她不担心陛下的心还能再给她们这些早已旧了的女人,可怀个身孕啥的也是挺麻烦的。刘清清服过绝子汤,没有这个后顾之忧。
而且,她知道刘清清学过一套极好的推拿手法,这狩猎可是个力气活,松松筋骨也是好的。
念云因问道:“刘宝林可会驭马么?”
刘清清低头行了个礼,道:“妾先前在家中的时候,蒙兄长教过些骑术,射箭也练过一阵子,只是入宫这些年来不曾用过,想是有些生疏了。”
能骑马射箭,应该是有些胆量的,至少万一遇到野兽或者有什么危险,不至于吓得惊慌失措屁滚尿流而拖了后腿叫人耻笑,不用太过担心影响陛下的威名。
念云点点头,“清清,你过来,本宫瞧瞧你的手。”
刘清清顺从地走上前去,念云拉过她的手,这一双手虽然小巧柔软,并没有留长指甲,淡米分色的指甲修剪得圆圆的紧贴着指头,手指骨节柔且韧,手腕灵巧却有力。
她的左手掌心处有微微的隆起,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第一节指节十分饱满,这是曾经苦练过射箭的痕迹。虽然宫中的岁月使得她手上粗糙的茧子早已消失,但这些曾经存在过的明证都在,念云便知晓她没有说谎。
她松开刘清清的手,温和地笑了,“如此,刘宝林有心了,陛下冬狩的日子便劳宝林照应了。你去收拾收拾罢,本宫这就命尚服局送几套骑装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