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念云笑着点点头,李恽从她旁边擦身而过的瞬间,念云忽然又道:“哦,对了,今日茴香去昆明池的时候,听说有人意图刺杀太子,被拿住了呢!”
李恽闻言,身子几乎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脱口问道:“是谁?”
念云回过身,仍旧微笑着,目光似和风细雨一般扫过他,“本宫也不知,听说陛下封锁了消息,押下去严刑逼供呢!听着好像是陛下身边的人吧……澧王可知道些消息么?”
李恽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严刑逼供?她怎么能这么傻,她去之前不曾对他说过备细的计划,只说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让他等着好消息便是。哪知她竟是直接去刺杀太子?
说好的步步为营,往后好做长久夫妻,她怎能出事?
李恽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好似风中的落叶一般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才定住了神,勉强支撑着向贵妃揖了个礼,“恽也不知,恽……告退了。”
在李恽拔步离开的瞬间,念云脸上的笑容纷纷碎裂成冷然。
得知了自己的大哥,太子殿下遇刺,他的第一反应竟不是问太子有事无事,听说是陛下身边人也不问陛下如何,而是问刺客是谁,潜台词也就是问刺客如何了。呵,还真是情深意重呢。
待李恽走远了,念云方才缓缓举步,一面回头吩咐道:“派人盯紧澧王。”
这边澧王越走越是紧张不安,脚步都开始虚浮起来。
贵妃娘娘方才都说了些什么,她说有人刺杀太子,被陛下拿下了,甚至还说要严刑逼供!
她那样柔弱的身子,怎么禁得起严刑逼供?一想起掖庭局那些逼供的十八般刑具,李恽就觉得自己身上三万六千个毛孔都渗出寒意来。
他一向有些惧怕陛下,每次面对陛下那张带着七分严厉三分怒气的脸,李恽便觉得自己连话都不会说了。
可一想到刘清清在他手里,李恽便觉得自己忽然有了勇气。对他来说,做不做皇帝也并没有那么重要,若不是刘清清怂恿,本来他就没觉得陛下会选他做太子,他更没有想过哪一天自己真能变成九五之尊。
他下意识就把刘清清当成自己的女人了,他觉得即使这太子之位轮不着他,可他身为皇子,就该有皇子的担当,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为这件事忍受这样大的痛苦和屈辱。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太极宫的,偌大一座宫殿,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形只影单,孤苦伶仃。虽然他和两位兄弟不算十分亲近,但到底觉得是个伴,如今他们都不在,甚至他们和陛下,还有贵妃娘娘,这所有的人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上,他忽然觉得这般无助。
他只有她,想到那温软妩媚的肉体,他心里不禁又觉得有那么一丝温暖。
不管怎么说,他得去救刘清清才行。
可是要怎么救,他要怎么同陛下去说,去替刘清清求情?
李恽在屋里焦急地踱来踱去,他知道他此时耽误一刻,也许刘清清就要多受一刻的折磨。可他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来。
到底只能硬着头皮过去,看看陛下怎么说了。既然太子哥哥无事,陛下总还是要顾念一点情分的吧。
这样想着,他便准备吩咐人去备马。还没出声呢,便见服侍他的小太监进来道:“殿下,宫外有人说有事要求见殿下。”
有事,想来不过是那些留守的老臣们又拿些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他了吧。
说好他和贵妃娘娘一起处理朝堂上的事,可贵妃娘娘倒好,成日里躲在蓬莱殿,还说没有什么太要紧的就让他直接处理。能有什么要紧事?真有十分要紧的,还用得着她么,不得直接去回禀陛下了?
李恽有些不耐烦:“本王现在没空,让他等着去。”
那小太监又迟疑着道:“那人说是有十分要紧的事……”
连自己身边的下人都不听话了吗?李恽有些恼怒,“说了本王没空!快去给本王备马,本王要出宫!”
小太监也十分委屈,澧王殿下也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么,原本他也是要回绝的,可那人偏生给了好大一块金子,还说殿下一定会见他,到时候少不了他的好处。
小太监只得再次开口道:“那人拿了一块玉佩,说是殿下见了这块玉佩一定会见他……”
说着把那块在手里捏得温热的玉佩拿了出来,玉佩上还缀着一条青莲色的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