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委员不太赞同:“还是比写作业强点的,我们不是玩到了跳楼机吗?”
“还有大摆锤。”姚强举手补充,“体委选的项目人都不多,还好玩,下次还跟体委一块儿出去。”
学委拖着体委往回走:“就是如果不用每次都把一滩体委拖回去就更好了。”
本来就是周末,游乐园的人多得排不上号,只有半天自由活动时间的一群人果断选择了回来继续打扑克。
于笙体质好,靳林琨又格外注意,做完卷子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也跟着下去玩了几局。
打了几趟,段磊忍不住压低声音:“笙哥,用不用我跟你换换牌?”
“不用。”于笙经过星钻坠落的历练,在这种游戏上胜负欲已经不太强,顺手把靳林琨悄悄塞过来的四个二推回去,“接着打,我再看看怎么玩。”
相比起来,靳林琨其实反而是扑克牌玩儿得比较好的那个。
于笙小时候没玩过这种接地气的游戏,后来成了三中扛把子,又被加上了格外沉重的校霸包袱,也没主动参与过这项活动。
加上各地的扑克牌都有一定的习惯差异,一个班都能凑出几种玩法。七班同学们不太在乎这些细节,说三个算炸也就算了,下次不算就再带个对子,规则一直在随机地进行动态变化。
这种过于随意的打法就给于笙造成了不小的困扰,连着几把都没太找着状态,导致跟他一组的靳林琨也跟着进了好几次贡。
他们体委连着赢了好几局,从大摆锤的阴影里苏醒过来,有点得意忘形:“笙哥,用不用我带你?咱们俩一组,我带你躺赢……”
于笙扬扬眉峰,放下手里的扑克牌。
没等开口,体委已经被班长捂着嘴一把按下去:“行了行了快闭嘴,你信不信笙哥一会儿祝我们除了靳老师,所有人都能抓到俩王四个二?”
……
虽然靳老师承诺了不先使用于笙,但一群霍然惊醒的人还是迅速被玄学的恐惧支配,攥着手里的牌坐得端端正正。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于笙在这种游戏上居然佛得很。
或者说他们笙哥看起来好像其实根本就没在认真玩游戏。
打扑克当然要配零食,一盘子散装花生瓜子糖豆小辣条搁在中间,大部分人其实都没什么时间吃,但靳林琨就会隔一段时间去抓一点,然后给他们笙哥剥了藏在手掌里。
看着于笙把瓜子仁又分回去一半,两个人边吃边讨论接下来的牌应该怎么出,他们体委站在胜利的山巅,莫名隐约生出点羡慕:“这么开心的吗,生活什么时候也能给我分配个对象?”
“想想你的11.11。”学委拍拍他的肩膀,“生活已经给你够多暗示了。”
体委想站起来追杀学委,腿又软得有心无力,一群人哄笑着起哄,也没了几个人还有好好玩牌的心思。
段磊闹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拖着姚强往边上扯了扯:“今天笙哥为什么穿衬衫了啊?”
“就——想穿吧?”姚强觉得这没什么奇怪的,“我记得高二的时候,笙哥其实也穿过衬衫的。”
段磊记得比他清楚:“不可能,那是笙哥被主任他们拖去拍什么学校风采展,表演的艺考生找不着比笙哥好看的了。”
于笙其实不太喜欢特别板正的衣服,就穿了那么一次衬衫,他们还想拍个照纪念纪念,结果他们笙哥出去打了一中午游戏,回来就换了件衣服。
段磊去问过,据说是被隔壁书呆子的啤酒弄湿了没法穿,一群人还遗憾得不行。
这次于笙忽然换了个风格,衬衫的扣子还板板正正扣到了最上面,虽然看起来也很帅,但还是有点儿叫人好奇。
姚强沉吟良久,想出了个比较靠谱的答案:“昨天不是说,要穿喜欢的人觉得好看的衣服吗?大概是因为靳老师就觉得衬衫好看。”
段磊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没继续陷入有关笙哥为什么换衣服的沉思,又去追逐起了最后一袋辣条。
玩了一上午,终于到了该返程的时候。
这些天都学得异常辛苦,难得有出来玩一趟的机会,一群人不太舍得回去,还有点不情愿。
“我理解大家。”
老贺非常和蔼:“我年轻的时候也特别盼着学校组织秋游,尤其那种远一点的,本市的就没什么意思,至少也得坐个车、玩上几天才有感觉。”
班长目光锃亮:“所以我们还能玩儿一天吗!”
“不能。”老贺和蔼地把他按回去,“收拾东西,中午十二点退房。”
“……”
经费说不能,一群学生遗憾地耷拉下脑袋,老老实实收拾好了书包。
回去的大巴车显然没有去的时候那么活跃。
一方面是回家就要迎接作业和马上要出的成绩,另一方面也是这些人已经燃烧精力玩了一天半,这会儿差不多也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
“不行了不行了。”他们班班长撑着眼皮,“老了,熬不住了。”
体委比班长大了半年,就很听不惯他这种话:“什么就叫老了,你年纪有我大吗?”
“你们这样是不对的。”他们班生活委员是学艺术的,去年没考上心怡的院校,又考了一年,“考虑过真正年纪大的感受吗,我去年还能熬两宿不打盹的……”
老贺坐在副驾驶,跟司机一起听了半天小崽子老气横秋的发言:“行了,课代表发卷子,小崽子们作业写完了吗?”
高一高二期中考试的那个周末还可以没作业,让一群被考试摧残得没了半条命的学生们轻松轻松。上了高三,老师们根本不考虑任何有关人权的问题,作业一样留得生怕同学们能写完。
老贺为了让同学们的作业看起来显得少一点,特意把语文作业留到了出来玩之后才发。
一群作业还没写完的学生飞快被现实击垮,鸦雀无声地蔫了下去。
于笙的作业其实也没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隐约听见身边悉悉索索的动静响个不停。
睁开眼睛,发现这个人在翻他书包。
没等于笙问问他想干什么,靳林琨已经翻出了支笔,接过语文课代表手里的卷子挺认真地在腿上铺了铺,一笔一划地替他写起了作业。
车开得摇摇晃晃,这人的笔落得倒是挺稳。
一边落,一边还很矜持地应对着体委他们几个羡慕至极的提问:“对,替他写写。这个题目太简单了,对他起不到太多提升作用。一家人,应该的……”
于笙觉得这人实在有点无聊,嘴角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扬起来,捏开颗奶糖,看都不看地递到他嘴边。
顺便也没跟靳林琨说,因为大部分同学的复习进度和他对不上,他的各科作业其实早被老师们免了。
大巴车晃悠了一路,靳林琨边写作业边耐心跟一群羡慕到不行的学生聊天,没花多长时间就写完了一套语文卷子。
暖风和长途格外催眠,于笙半路上没熬过困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生活委员过来发大家住宿订房间用的身份证,发到他们那一排,特意放轻了声音:“琨哥,你跟笙哥的身份证……”
靳林琨道了谢,把两个人的身份证接过来放好。
生活委员正准备去发下一个人的身份证,无意间转身,正好在于笙领口掩着的位置看到了一小片红痕,异常显眼。
被衬衫的领子严严实实遮着,换个角度都准定看不见。
生活委员觉得这件事不能不管:“靳老师。”
靳林琨压着那套卷子,替于笙调整了下椅背,抬头:“有事?”
“你们住的房间是不是有虫子?”
生活委员还记得旅店老板的电话,把手机拿出来:“严重吗?还有没有别的卫生问题?”
“……”靳林琨还没太反应过来:“啊?”
生活委员决心替同学们争取自己的权利:“我去和他们老板投诉一下,太不像话了,这种卫生条件是要旅馆写道歉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旅店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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