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向凤无忧发难,其他人自然不会落后,顿时,全都叫嚷起来。
“秦王妃,秦王登基选妃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如此作为,恐怕不好吧!”
“秦王妃,善妒乃七出之条,你就不怕秦王休了你吗?”
“女子干政,早就该下堂了,竟还有脸阻碍王爷充实后宫,简直没脸没皮。”
他们也知道自己子弟犯的罪都是实打实的,因此全都避开今天的事情,而是把事情往凤无忧不满他们给萧惊澜送女人,所以挟怨报复上说。
堂里堂外都乱成一团,凤无忧一直冷冷地听着,等到那些富户们说的差不多,她忽然提起惊棠木,狠狠地拍了一下。
惊堂木是用一种特殊的木头做的,拍在桌子上声音十分响亮,尤其加力拍下去的时候,清脆的响声几乎像是砸在人心上一样。
那些富户们正说的得意洋洋,突然响了这么一声,惊得心肝脾肺肾都跟着颤了一下,吵嚷的声音也全都停了下来。
凤无忧起身,环视了一圈堂下众人。
神色淡淡的,也没有刻意做出什么威慑的神情,可,下面的人,无论是百姓,还是那些富户,一个个的,都缩了缩脖子,连话都不敢说了。
仿佛,一说话,就会冒犯了天威。
“秦王妃,我们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最终,还是吴梓冷着脸说了一句。
他的儿子是被打得最惨的,这八十杖下来,没有三四个月,怕是连床都下不了。
而且,他也是这些富户默认的首领,今天这事,他无论如何也得站出来说句话。
“谁说本王妃不准你们的女儿进秦王府了?”从头到尾,说这话的人都是萧惊澜,凤无忧可什么都没说过。
这句一出,那些富户们脸上的骨肉都是一跳。
凤无忧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松口了?
他们精神一振,立刻道:“王妃既无意阻止我等的女儿进府,又为何故意刑罚我等的子侄?”
“一事归一事,他们犯了罪,难道不该罚?还是各位大人觉得,你们的子侄,就该有特权?”
“可”
凤无忧早不罚晚不罚,偏偏他们设宴说了要让萧惊澜娶他们女儿的事情之后,就来罚,若说和选妃的事情没有关系,谁会信?当他们是三岁小孩吗?
看出下面的富户在想什么,凤无忧淡声道:“本来,本王妃是要往各位府上送请贴的,但既然诸位都在这里,那本王妃不妨就提前说了吧。”
“明日午时,本王妃在烟雨楼设宴,当堂考教诸位大人家的小姐。想进秦王府,本王妃不拦着,可,也要她们有这个本事才行!”
声音铿锵,传到下面所有人的耳中,如今威远附近所有知名的富户几乎都有家人在堂下,百姓也聚集了许多,凤无忧这句话,几乎是召告天下。
她相信,明日的烟雨楼之会,这些人,绝对一个也不会缺席。
凤无忧包下烟雨楼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问题是,这些富户万万想不到居然是为了这件事情。
一时间,神色都有些讪讪的。
难不成,是他们看错了?凤无忧并没有那么善妒?
可是也不对啊,从他们的女儿反馈回来的信息,凤无忧那般刁难她们,分明就是不想让萧惊澜身边再有旁人。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想用这件事情来泼凤无忧脏水是不可能了。
凤无忧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对千月淡声道:“继续收状子,收了的,本王妃就接下,今日不告,还有那些撤了状子的,以后再告,一概不理!”
说完,从堂后绕出来,直接向着门外走去。
“本王妃乏了,今日便到这里吧。有枷徒之刑的记得收监,待来日本王妃将所有积案审完,一并处罚。”
“是!”燕霖大声应答,率着一众燕卫,恭送凤无忧离开。
“简直可恶!”
凤无忧走后,这些富户们聚在一起,咬牙切齿。
西秦建国五十一年,他们在这里最短的一个也呆了十几年,何时受过样的屈辱?
凤无忧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的子侄现在都被打得惨兮兮,但能抬回家医治的已经是好的了,还有些人连家都回不了,在大牢里呆着呢。
“吴大人,现在是什么天气,那大牢里又湿又冷,是人呆的地方吗?”
当即,有就有人诉开苦了。
他们的子侄都是自幼娇生惯养长大的,谁能受得了这份苦呀?
更何况,他们现在身上还有伤,若是在牢里熬不过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