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数声,摇摇晃晃地稳住重伤的身子,然后仰着脸,用一种让人陌生的眼神俯视着项明玉。
“父皇的眼里从来就只有你,明明我才是皇后的女儿,我才是长公主!”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
“……明玉,你能想像到我是怎么眼睁睁看着你的母妃——赵敏,把我母后推下碧波池,然后羞辱她,直到她沉下去的吗!?为什么父皇会相信那贱人的话也不相信我呢,我忍着恶心和杀意叫了赵敏六年母妃。我无时无刻不在害怕的六年,你却受尽万般宠爱,连我都是那么喜欢你,你可知道每晚我被这种背叛了自己的情绪所折磨的痛苦吗?!”琥珀甩开项明玉抓住她衣角的手
“你不懂!!!什么都是属于你的,明玉,今次你就替我死在这里吧。”
她向殷煦的方向走了几步,咬牙忍耐着伤口的疼痛。
明玉几乎呆滞地听完了琥珀的话,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浑身打着颤,失去了聚焦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
“哈,认清楚自己了吗?”
“杀了她。”
不带感情的女声响了起来。
殷煦笑眯眯地摸出一颗暗红色的药丸丢了过来,琥珀接过,面露疑惑,
“这是凡人吃的疗伤丹药,我那翠竹丹你用不了。”
琥珀犹豫了一下,便将丹药一口吞下,
殷煦收起笑容,把之前的匕首拿了出来,走向自从琥珀说出‘杀了她’以后,就一直失魂落魄般呆坐在地上的项明玉,
“等等。”
“嗯?”
殷煦用一种危险的眼光回头看向琥珀,
“你会带我回鬼罗殿吗?”
“那是自然,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东西了。”
殷煦舔了舔嘴唇,
听到这话,琥珀脸色瞬间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看,她捏了捏袖角,又问道:
“我怎样才能变得和你们一样强?”
“自然是随我等修炼,不过能有多少成果,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造化…?那…她身付一等上品仙缘,这么杀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仙缘?所以姓窦的老道要拼死带走你们?”
殷煦微微皱眉,
“那你想怎样?”
“仙缘…能夺取吗?”
琥珀迟疑地问
“夺取?哈哈,有趣。”
殷煦将匕首再次收起,
“那老道口中的仙缘,其实是灵根。”
“灵根?那……?”
“哼,本来不行,但是如果是你们二人,说不准可以一试。”
殷煦思考了一下,似笑非笑地回答道。
“怎么夺取?”琥珀急忙问道,
“十几万年前,在修仙界流传过一种功法,可以过继血亲之间的灵根、经脉。”
殷煦在腰间寻了一阵,取出了一件极为细长的青铜锥,一层黑红色的东西附着在表面上,
“此物名叫‘血继’,便是当年那流传之法所要用到的唯一一件法器。”
边说他边走到项明玉的跟前,蹲了下来,
“这个…怎么用?”
琥珀看起来紧张,
“很简单。”
殷煦话音未落,便拿起那根青铜锥,对准项明玉的心口刺了下去。
明玉一直涣散的眼神猛地一缩,一脸惊恐地看向琥珀,大张着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无力地挣扎着,直到完全昏死过去。
琥珀眼角抽动了一下,把看向明玉的目光错开,
“像这样刺透心口,这件祭器就会收集她的心头血和她的一魂二魄,之后你只要将它炼化就可以了。”
过了约半刻,殷煦抽出青铜锥,敏捷地避开从伤口处喷出来的鲜血,将东西递给了琥珀。
“她……”
琥珀有些发愣地看着血泊里的明玉,
“已经死了。”殷煦淡淡的说着,一边拿出一张秀帕,快速擦掉了手上的血迹。
数个时辰之后,黎明前的黑暗被地平线的亮色慢慢抹去,北风肆无忌惮地呼啸着,第一缕阳光照进了这处小山谷,滚落的土石,破碎的马车和散乱的破损甲胄,以及沾染了血腥的殷红地面,护送的禁卫全灭,而大楚当朝大国师和公主、皇子至今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