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蔻神色凝重的来到了跟前,轻声道:
“已统计过了,将士们不足八万,没有了大营的淄重,随身带的粮草,就算节约分配,再加上将士们死战到底,最多也只能支撑五日!届时,你我皆要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了!”
“五日!五日!”宁劫微微沉吟道:
“五日就五日!就算战死,也要给这些叛军些颜色看看!我再去杀几个!”
言罢,宁劫再度起身,一把握住了身旁的长枪,却又听妙蔻轻叹道:
“只要我等能坚持到援军到来,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援军!呵呵!就算渊州已经得到消息,可马不停蹄赶到此处,也需七日之久!更何况,那三个狗贼,想必定会趁机发难,说不定此时已经。。。”
说到一半,宁劫却是神色一变,猛然转过了头,遥望渊州方向,冷声道:
“好阴险的诡计!他们意在渊州!”
“你。。。说什么?”
“围杀我等只是其次,趁机剿灭我渊州大本营乃是重中之重,只怕那三个狗贼,已然朝渊州发兵了!”
本该与三州公厮杀的叛军出现在此处,三州公却去向不知,直到此刻宁劫方才明了。
如此局面之下,若宁渊得知他的处境,势必出兵来救,到时渊州空虚,三州公势必要对渊州发难!
可虽然他心中已有所感,只是无奈如今自身难保!
而此刻的渊州城,正如宁劫所料,他身为宁渊的独子,后者自是时刻关注,每日都有斥候传来最新的军报,闻听宁劫中计,被八十万大军围困,宁渊不由暴怒,拍案而起,急道:
“传我军令!召集十万兵马!即刻随老夫赶赴林州,解救我儿!”
“王爷!这六十万叛军,本该在其他州地的!此行唯恐有诈呀!”
“是啊!大哥!还是从长计议吧!”
一众心腹和嫡系族众出言劝诫,可宁渊心意已决,冷喝道:
“宁可断送天下!也绝不可枉送我儿!众偏将听令!”
“末将在!”
“尔等领五万兵马,镇守渊州,不得有失!其余将士,悉数随老夫赶赴林州!即刻出发!”
梁州之事尚未查清,宁渊只能将一众心腹全部带在身旁,以便掌控其一举一动,而偌大的渊州城,只能交给这些平日里没有实权的偏将镇守!
他将令既出,众人也不再反对,只得跟随他火速支援林州,除去镇守渊州的五万兵马外,渊州军最后的十万精兵,尽数出动,直奔林州!
而林州之战的惨烈,实乃世所罕见,远远超出了宁劫和一众叛军的预测,五日的血战转瞬即过,林州城墙濒临崩溃,而城墙四周,已然尸横遍野,堆积如山!
城内,更是一片废墟,焦土遍地!
五日激战,战火烟尘笼罩了整个天空,偌大的林州城,随之陷入昏暗之中,十万渊州军激战至今日,已然不足万余众,可渊州军战力非凡,即便是围杀之局,凭借着城墙的优势,八十万叛军付出的代价,却更是惊人,林州城外,堆积的,乃是三十余万叛军的尸体!
宁劫一身铠甲依然化作血红,身旁的妙蔻一身红裙更是格外殷红,二人灰头土脸的靠坐在废墟之中,吃力的喘着粗气,手中的兵刃兀自滴着鲜血!
“候爷!夫人!南城已破!”
“侯爷!夫人!北城已破!撤吧!我等愿拼死为侯爷杀出一条血路!”
远处城墙的倒塌声和叛军的喊杀声清晰可闻,不足万余众将士,面对几十万大军,虽仍在苦苦支撑,却显得微不足道,城破人亡已在顷刻之间了!
宁劫闻言,拉着身旁的妙蔻缓缓起身,轻笑了一声,说道:
“我身为主帅,岂有临阵脱逃之理!既然他们杀上城来,那就再将他们杀下去便是,何需慌张!”
宁劫虽然语气不屑,可深沉的目光还是止不住扫过脚下的城池,呢喃道:
林州啊林州!我父在林州起势,今日,我宁劫却要战死林州,也算是天道循环,因果有报了!
说道此处,他忽然心中一动,转头看向身旁的妙蔻,轻笑道:
“说起来,林州公也是我宁劫的岳丈呢,你我的喜事竟是还未告诉过他,实在失礼,若我没记错,当初天子特意下旨,将其厚葬在了城东,走吧,随我去祭拜一下!”
“众兄弟,且再支撑片刻,容我宁劫祭奠过我岳丈,再与兄弟们共赴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