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黎定山家钱的人了。黎厚相已经借给了黎定山一两银子,族里还有几家或是富裕或是与黎定山家关系好的又帮着凑了三两银子,四两银子齐了。他们一帮子人堵村口,主要是防备着胖子四两买了人,卖的时候狮子大开口。
若是文氏不提这条件,他们不过是把钱从给胖子转成给了姚廷芳家了。如今的情况是,其他人听了她的条件,怕是不那么急着借钱给黎定山家了。欠族里的,可以慢慢还,毕竟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但是这个决定,得黎定山下才行。
黎厚相听了姚第添的话,转而问黎定山道:“定山,你咋想的?”
黎定山看了看肖氏一眼,吸了吸鼻子,吭吭哧哧地道:“我,觉着大郎他娘这就行。”
黎厚相听了这话,点头道:“那就这么着。”
下了决定后,黎厚相等人还没走,他喊了黎氏族中一年轻后生,让他跑一趟他家里,取文房四宝来。他要写一份契。
契的内容,就是描述这份三角债的情况的。黎厚相代表族里摁了手印,黎定山与姚廷芳各自代表自家摁了手印,另外姚第添还有其他几姓作为见证人,以中人的身份按了手印。一式四份,一份黎厚相保管,黎定山和姚廷芳两家各一份,另外一份中人份由姚第添保管。
做完这些后,文氏便把黎贞娘的卖身契还给了肖氏。而黎定山又恳求姚厚相写了份立嗣契,让诸位做见证,由他家和黎定良家签,免得他家再磨搓人。黎厚相应了话,打发人去唤黎定良兄弟几个前来商谈。
等待之时,大家纷纷夸赞姚廷芳,黎贞娘当然也是感激他的,内心更多的却是五味杂陈。
她本是这个桩买卖里至关重要的人儿,却没丝毫话语权、参与权,只能任凭旁人做主。
纵然觉得心生委屈和不甘,但是她还是觉得值得庆幸。
至少,她有人爱,命运还没跌到不可预测的低谷之中呐。
其实,黎定山并不需要跟黎定良立什么嗣契,只是鉴于杨氏的性情,他才如此决定的。
去唤黎定良兄弟几个的人,叫黎定午,是个大嗓门的壮汉,脾气暴躁得很。懒得跟这家人唠叨,只强硬地说族长有请,并没说具体是何事情。
黎定产被打得不能动了,杨氏怕族长喊他们过去训斥自己,借口要照顾黎定产就没去。黎定田和黎定丰也怕被族长训斥,也都寻了借口推拒不去推了大哥黎定良全权代表了。
黎定良木讷地跟着黎定午到了姚廷芳家,看着满院子的人,哆嗦了下,才应着头皮进了院子。他搓着手进了院子,看贞娘也在,愣怔住了,不由得心生疑窦。
黎厚相看只有黎定良前来,蹙着眉头问道:“其他人呢?”
黎定良拉回神思,拘谨地应道:“老四被打成那样,我娘在照顾。老二去请大夫了,老三去舅家借钱了。”
黎厚相闻言讽刺道:“这会儿倒是能借来钱了,不用卖闺女了。你爹活着的时候,多敞亮一个人,怎么就生了你们兄弟几个这等糊涂蛋?敢说出那种话,做出那等事儿来,你这个老大是怎么当的?”
黎定良被他训斥,也只跟讷讷赔笑脸,不敢与他大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