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
“怕他个鸟!”臧宫一拍几案,“不过一个毛头小子,先让他知道一下厉害!”
岑彭道:“刘茂刚至洛阳,朱鲔还未离开,以我对那位大司马的了解,他是不会甘心就这么丢掉洛阳王宝座的,说什么也得给刘茂添点乱。咱们就趁这个时机先打一仗,用一场胜利来迎接河间王的大驾。”
傅俊道:“他要伸头,就给他来一刀,他要缩头,就把他壳子堵住,让他再也伸不出来。”
“对!只有我军的胜利,才能让河间王变成刘缩头!”臧宫说着,忽然摆出一副苦脸,“我是真舍不得咱们的朱大司马走哇!”
此时朱鲔正坐在自己家里,脸色阴沉。
不断有人来向他回报:“大司马,苏茂将军去了河间王府!”
“大司马,校尉东方婴刚从王府出来,好像很高兴。”
“大司马,洛阳令是昨夜去拜访的河间王。”
几天之间,几乎洛阳所有的官员都去了河间王府拜见,连他从前的老部下也不例外,朱鲔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河间王刘茂并没有全部接见,除了几个军中主要将领及地方官员外,几乎都拒之门外,到了后来,干脆告诉门房,让众人不必再来拜见,有什么事都等到他与诸将见面时再谈。
可是朱鲔以生病为由,并没有与刘茂交接,虎符和印信都还在他的手里,从法理上来讲,此时洛阳的主将还是他朱鲔。因此,刘茂现在其实无权召集洛阳官员,对他们下达命令。
交接这事儿,朱鲔不提,刘茂也就不提,每天他只是带着他的几百骑,在城里城外行走,踏勘地形,考察城防,并没有与哪个将领过多接触。
朱鲔对刘茂的第一印象是年轻,太年轻了。刘茂今年二十一岁,与朱鲔的长子朱自力年龄相仿。
朱鲔表面上虽然恭敬,但是心里却存了轻视之心。如此一个少年,让他来主持洛阳这么一座大城,掌管二十万大军,真的能够胜任吗?
况且刘茂并没有带兵过来,只有八百个骑兵跟随,如此就想夺走洛阳大权,朱鲔不免有些不甘心。
这几日,河内方向的消息突然多了起来。
兵马和粮草源源不断地渡过黄河,在孟津渡聚集,有一支军队已进军邙山口,占据了平仓,缑氏等地的敌军也有异动。一切都表示,建武汉正在酝酿一场大的军事行动,目标或许就是洛阳。
可是面对敌军的频频异动,刘茂好似浑然不觉,既不催着他交接兵权,也不张罗用兵,他还是那么东走西看,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一般。
于是朱鲔也不动声色,两个人好像在比谁更能坐得住。
朱鲔当然不愿意看到洛阳失利,但是如果洛阳在刘茂的带领下取得胜利的话,他也会觉得不舒服。
他的心情如此矛盾,或许只有在他朱大司马领导下取得的胜利,才是朱鲔想要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