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落了很多灰,推开门就是呛鼻的灰尘味道,闻着就让人喘不过来气。
他现在站在一块空地上,及膝的长草迎着晨风摆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县尉,这里……是有什么问题吗?”一个小兵忽地问道,又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任何异样,“您盯着这里看了好久了。”
“是吗?”穆时远垂下眼皮,看着被自己踩倒在脚边的长草喃喃道,“就是觉得这里应该有一座宅子。”
应该有一座宅子?小兵粗短的眉毛皱到一起:“什么叫应该有一座宅子啊?”
宅子不都是主人家选好了自己心仪的地段,哦,个别讲究的人家或许还会请大师来看看风水,得了官府审批之后再动工修建落成的吗?
既是这样,那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啊,怎么还会有应该这种说法?
穆时远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可笑,他扯起嘴角笑了一下,道:“就是这么觉得而已。”
说罢,他再度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正前方,碧草随风摇曳着,与自己身边的并无不同。
所以,果然还是他多想了吧?
“走吧,回去。”
穆时远抬起脚冲着一个方向走了。
那小兵没动,两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碧草如波的那片空地。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听了穆县尉说的那番话的缘故,他现在也觉得这里应该有座宅子了呢。
咿。
小兵摇摇头,抱着胳膊搓散那突然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慌忙抬脚几下追上穆时远,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这时,静谧的空气里忽地响起了“吱呀”声。
那是门开的声音。
若是小兵或者穆时远此时回头往这里望一眼,就会发现原本被及膝长草遮盖的那片空地,眼下真的凭空冒出了一座宅子。
那宅子门头上还挂着匾额,书着“守约”二字,两边悬挂的红灯笼上,还各有一个“酒”字。
可惜,他们二人中,没有任何一人回头。
“都走了吧?”开了一条缝的门后面慢慢钻出来了曲复那张脸。他转着眼珠左右看了看,确定人都走了才把脑袋给收回去,对着靠在门后,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棒的少年笑道,“小老儿刚才都险些以为要被发现了呢。”
少年没说话,默默放下了手里的木棒,转身沿着长廊向里走。
正厅里,黑色的猫儿还恹恹的趴在桌上。
听到脚步声,也只是略微撩了一下眼皮看,见是少年后,便又重新闭上了眼。
少年咬着下唇在门边稍稍站了一刻,这才抬起脚迈进正厅。不过他并没有去桌边,而是去了屋子的另外一边。
穿着黑衣的小五就那么躺在冰凉冷硬的地砖上。
要不是胸口还有规律的起伏着,恐怕少年都要以为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事实上,他也确实差点成了死人。
还好程缈及时出声制止了盛怒中的曲叔,这才救下了小五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