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黑衣蒙面人原本迈向高子玦所在方向的脚步顿然一滞,凌厉的目光一寸一寸越过肩头,随即瞥向那身后突现之人。
干瘦守卫越跑越近,可这黑衣蒙面人却丝毫未有遁逃之势,只是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朱二胖!”
那干瘦守卫跑近之后,才发现趴在地面上的便是他的同伴,不由惊呼一声,而后便拔出腰间佩剑直逼向黑衣蒙面人。
“你这歹人!袭我同门弟兄是何目的?!”
黑衣蒙面人并不答话,仍维持着侧立之姿,明眸之中寒光凛冽,手头却未做出任何动作。
那干瘦守卫见状,以为这蒙面人是惊异于自己的架势而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便心生几分自得,举起一剑便朝那人劈去。
那黑衣蒙面人并不以此为惧,黑布遮掩之下的唇角微微朝上一挑,模样甚是不以为意。
当然,这一幕,那干瘦的守卫自是望不到眼中的,否则,他便不会这般掉以轻心。
就在那长剑即将劈中目标的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那黑衣蒙面人忽地将长剑自右手抛至左手之中,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干瘦守卫。
“砰——”
夜的寂静被长剑坠地的清脆声响陡然打破,同时亦将外出打探情况的银狸的注意力吸引前来。
干瘦守卫见自己的佩剑被击落在地,右手还被利剑划出几道骇目的血痕,不禁大惊失色,正欲趁势去拾剑,但黑衣蒙面人却并不给他机会。
只见那黑衣蒙面人挥起长剑,试图用对付方才那醉酒守卫的招数将这守卫劈晕在地。
可谁知这名看似干瘦的守卫伸手却极为灵活,一连闪躲开蒙面人毫不留情劈去的几个连环剑。
而身手向来敏捷的银狸,此时正于无人注意到的暗处环抱着双手,噙着不屑的笑意,冷眼目睹着这二人的攻守之势,瞧上去竟有几分看热闹的架势。
那干瘦守卫显然并不知晓自己的援兵就隐匿在不远的暗处,而与之对立的黑衣蒙面人亦毫未留意到危险将至。
那黑衣蒙面人显然并不欲恋战,眼见数十招过后,仍未能将干瘦守卫击倒,便逐渐心急起来。
与蒙面人一同有些许心急的还有观战良久的银狸。
眼见她吉光门内竟还有这般身手不忍直视的守卫,眼中便充斥着鄙夷和不耐,随即便举起弓弩,对准那名黑衣蒙面人,欲速战速决。
而那形貌干瘦的守卫在十几回合之后,便抓住黑衣蒙面人不再似此前那般沉静的这一时机,假意作势去捡地上的佩剑,随即却将手伸向了后背涂满剧毒的箭矢。
只见他飞快地抽出一支箭矢,随后借着与黑衣蒙面人胶着对峙之势,握住箭尾,将利箭猛地一挥。
那涂满剧毒的箭矢在那黑衣蒙面人眼前一划而过,带去一阵扑面疾风,险些如那守卫之愿将其刺中。
黑衣蒙面人显然并未料到那干瘦守卫会用此法反守为攻,眸中霎时多出几缕慌乱。
而那干瘦守卫甚是会审时度势,见黑衣蒙面人陷入片刻失神,便复又挥起毒箭朝其刺去。
这一刺,虽仍未刺中其身,毒箭却借着上挑之势,将黑衣蒙面人用以蒙面的黑布掀去。
黑衣蒙面人失了蒙面之物,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便在月光下让人一览无余。
那干瘦守卫见此场景,竟蓦然怔住,不知是被黑布之下的容颜所惊艳所致,还是被那人阴沉的面色所惊骇所致。
失了蒙面黑布的黑衣人凝神静气,当即便捉住干瘦守卫这一走神的防守破绽,挥起寒光利剑趁其不备,毫不犹豫地朝他心口用力一刺。
“噗——”
那干瘦的守卫登时双目圆睁,一口急速上涌的鲜血登时便抑制不住地狂喷而出,而后不过数秒,他便直直地倒地不起,没了气息。
黑衣人见那干瘦守卫终被自己制服,便半蹲下|身,紧捂住心口,大口地喘起气来,紧绷许久的神经一下放松开来。
旁观许久的银狸瞥了瞥倒在血泊中的干瘦守卫,心中嫌恶地冷嗤一声,随即勾起一抹恣意的笑容,复又将弓弩举起,对准黑衣人……
今夜,我便叫你领教一番,何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