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终于等到了。”一个得意的声音传了出来,“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我当然知道,活的还是死的?”金钢的语气非常冷酷,好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令人不寒而栗。
“死的也行,不过最好是活的。”
“我现在就去安排。”金钢坐都没坐就马上离开了。
“两位请跟我来。”小翠带着铁塔与苏拉去客房。经过花园时,迎面走过来一个姑娘,明眸皓齿,清丽脱俗,她饶有兴趣地看着苏拉,用银铃般的声音问道:“你是谁呀?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苏拉被姑娘的美貌惊得稍微有些失神,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微笑着说:“我叫苏拉,来自室利佛逝。”
“你就是苏拉?”姑娘高兴地跳了起来,“见到你真是太开心了,我是彩云啊!你的未婚妻彩云。”
“啊?”苏拉惊得张大了嘴半天都合不拢,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未婚妻重逢的场面,自己骑着神勇的白马,随从们捧着各色礼品,娶亲的队伍绵延几里长,真是说不出的意气风发。可是现在呢?现在是自己最落魄的时候,真是造化弄人啊!苏拉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知道彼此的身份后,彩云忽然害羞起来,偷偷瞄了一眼苏拉,见他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不禁俏脸微红,心里犹如小鹿乱撞。
苏拉与彩云是指腹为婚,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在十年前,那时他们还都是流着鼻涕的小孩子,想不到重逢时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这次花园邂逅也充分证明了两人的确有缘。
“听说你的国家被人侵略,我父亲派了好几批人前去打探消息,所有人都说你死了,听到这个噩耗后我哭了好几回。菩萨保佑,你总算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彩云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苏拉沉默不语,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痛苦的决定,如果自己的复国大业不能成功,那么和彩云的婚约便就此取消,这么好的姑娘自己绝对不能连累她。
小翠识趣地走开了,她和彩云情同姐妹,哪里不知道小姐的心思呢?
彩云亲自带两人去客房,她手脚麻利地把床铺收拾好,又换上一套崭新的大红被面,“你们先休息,我去准备晚餐。”
房间很大,两个人住一点都不觉得拥挤,苏拉躺在柔软的床上,鼻管里充满了棉被那种独有的带着淡淡阳光的气味,这种味道他已经很久没有闻过了。
“这个酋长可靠吗?我怎么觉得他有些奇怪。”铁塔忽然问道。
“当然靠得住!”苏拉斩钉截铁地说,“我父皇与金钢叔叔乃八拜之交,不仅帮他建立了这个部落,还经常送些兵器银两给他,要不然他也不会把彩云许配给我了。”
铁塔摇了摇头,苏拉还是太幼稚了,以前你是王子,无论谁见了你都会很热情,但现在你的身份不同了,别人是不是还会真心对你,这很难说。
“苏拉,铁塔大哥,可以吃饭了。”没过多久,彩云就来请两人去大厅用餐。
餐桌上大大小小摆了十多个碗,彩云不停地给苏拉夹菜,“这些菜都是我亲手做的,就当为你接风。”
苏拉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菜的味道非常不错,以后自己有口福了。
“彩云,你父亲呢?”铁塔问道。
“他呀?还没有回来。这几天他都是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连一起吃个饭的机会都没有。”彩云抱怨道。
铁塔皱起了眉头,但还是不动声色地低头吃饭。
吃过晚饭,苏拉回到房间靠在床头休息,不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这段日子被人一路追杀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到了这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人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铁塔坐在一旁毫无睡意,总觉得这个酋长有些问题,自从傍晚分别后就一直没有见到他的人影,想不到就连接风宴也没有出现,这不合理啊!就算是普通人家家里来了客人,主人即使再忙也不会避而不见,何况苏拉的身份远不止一般客人那么简单。酋长这么做,难道是?”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铁塔的思绪,开门一看却是彩云。他竖起手指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说道:“苏拉已经睡了,你有事吗?”
“出大事了。”彩云顾不上解释,跑到床边用力把苏拉摇醒过来,焦急地说:“苏拉,赶快跑,我父亲想要杀你。”
“要杀我?为什么?”苏拉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
彩云含着眼泪说道:“自从你出事之后,父亲就迫不及待地找人来给我说媒,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是一清二楚,他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势利眼。刚才小翠去给紫竹林的两位贵宾送餐,路上不小心扭伤了脚,我就自告奋勇代替她去送,无意中却让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原来那两个客人是满者伯夷国的使者,三天前就住了进来。我在窗外听到了父亲和使者的谈话,他们正在商量晚上怎么抓你,如果你敢反抗就把你杀了。”
“彩云,谢谢你。”苏拉感动不已,郑重其事地向她承诺:“以后我复国成功了,一定娶你当我的皇后。”
“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彩云在苏拉脸上轻吻了一下,又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苏拉整个人都慌了,“铁塔王,我们赶快走。”
铁塔不屑地笑了,“走?我们大可不必,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把酋长干掉。”
“不行!”苏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金钢叔叔始终是彩云的父亲,他虽不仁,我却不能无义。我不想让彩云为难,还是先走吧!”
“苏拉心地善良,以后肯定会是个好国王,我一定要帮他实现自己的理想。”铁塔心里想着,驮着苏拉往山下走去。此时天上阴云密布,月亮和星星都没有出来,到处一片漆黑,虽然沿途守卫众多,但他还是走得从容不迫,这些人在他眼里就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