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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师姐借过一大宗。”黄浅夏道
“你的脖子太舒坦,什么废话都敢说是吧?”刘浩然冷冷地道。
“那个人……师兄你惹不起的,还是不知道为妙。”黄浅夏仿佛被吓到,小声说道。
“我惹不起?”刘浩然冷笑一声,“是大乘仙君?”
“不是!”黄浅夏马上摇头。
“是盛宗主?”刘浩然讽刺地笑道。
“不……是……”黄浅夏犹豫一下道。
刘浩然错愕一阵,跟盛宗主有关?肯定不是宗主,拿走风罗果对灵药宗对他本人都没有什么好处,相反刘浩然修炼风属性,辅助白若兰炼制出来蓝丹,才能提振灵药宗的声威,对宗主本人也名誉声望收益巨大。
“是与盛宗主身边的人?”刘浩然凝视黄浅夏的双眼。
“……”黄浅夏惊讶地睁大眼睛没有回答。
“是盛红梅!”刘浩然的拳头捶击在大树的树干上,树干发出咔嚓咔嚓裂开的声音,一大片枯死的树皮剥落,片片树叶簌簌地落下。
黄浅夏噤若寒蝉,在叶子的飘摇中瑟瑟发抖,生怕刘浩然把怒气洒在她身上,蒙受皮肉之灾。
盛红梅依窗斜坐,满脸嫌恶的看一眼垂手而立的杨宝成,把头转向窗外。
她身为宗主之女,生来贵不可言,那一年已经冬去春来,寒梅凋残。但她出生时一声啼哭,却初暖乍寒,雪花漫天,本已经过季的满山红梅,花儿怒放,齐齐盛开,于是取名盛红梅。
大概是占了这个彩头,相传她爱梅成痴,天下间凡有珍贵梅种,无论如何艰险难寻,不管它价格几何,更不谈它如何曲、奇、怪、异,盛红梅统统收入这方红梅小园。
小园是圆的,位于药王山顶峰一侧,屋外是百年不化的积雪,千年所积的玄冰,各种珍稀美丽的红梅,在天寒地冻之中,红艳欲滴。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经过阵法加持,却是初夏的光景,红妆艳裹的盛红梅,是红梅林中最美艳尊贵的一朵花儿。
“你跟刘浩然的关系很好呀。”盛红梅低头嗅一嗅,手上那枝渐要枯败的红梅香气,轻轻仰头,微闭双眼,淡淡问道。
这本是一幅清丽脱俗的美人闻香图,然而杨宝成不解风情地将脸与地面平行,深哈着腰恨不得将脸贴到地板上,那里有机会有心情欣赏。
“我是仙君谷打杂的,基本上仙君谷所有人都会找我跑个腿,办点琐事,跟浩然小师弟不可避免地也打过几次交道,帮过一点忙。”杨宝成弯腰低头,谨慎地回答。
这里是药王山的风景最秀丽处,就他在灵药宗的地位而言,要八辈子累积的阴德才能踏上这方仙家福地。号称宗门通,他对药王山顶峰的所知却是平常稀松。如果平时他一定睁大眼睛,将每一处秀色饱览,牢牢记在心中,但现在没那个心情。
“帮他去借丹料,这也是需要帮忙的杂务?”盛红梅淡淡地问。
“回仙子,帮助若兰师妹借的,她的炼丹术高明,而且痴迷炼丹,所以耗费的丹料极多,又舍不得时间来借。”杨宝成不敢挺身不敢抬头,谨慎地回答。
“卖灵丹是怎么回事?”盛红梅撕下一把粉红梅花,花瓣洒在桌面上。
“做点小本生意,存点灵石,准备换个筑基丹,筑基的时候用。”杨宝成道。
“做那么多的生意,灵石不够用的?”盛红梅转过头盯着杨宝成,语气依旧淡淡地。
“筑基失败一次,灵石花光了。”杨宝成腰弯的更低。
提起灵石,杨宝成就想到拍卖会上,一时冲动,参加喊价,无形中将中品培基丹多卖两万灵石,虽然他也是受益者多得一万灵石,现在他却开始后悔,盛红梅该不是为这事,找他算账吧。
“不是一起去猎妖兽么?多猎几次不就又赚回来了。”盛红梅慵懒地直一下腰。
盛红梅没有提拍卖会的事,杨宝成含在嗓子眼的小心脏,才落回他的大肥肚子里。“大家组队,分工协作,各尽其力。”杨宝成说道。
“刘浩然都能干什么?”盛红梅的纤细手指在桌面不规则地滑动,摊开桌面上的花瓣,漫不经心地问。
“他的修为低,做诱饵最合适,是最危险的一部分。”杨宝成低着头,看不到盛红梅的脸,即便他是善于察言观色地他,也不知道,盛红梅忽左忽右地改变话题是在打什么主意。
“捉一阶的小妖兽,也要合作,也用炼气七层的修士做诱饵?杨宝成你当我是傻子不成?”盛红梅冷冷地道。
“……”杨宝成打一个激灵,腰更弯,头更低,长时间的弯腰低头,憋得他的胖身体非常难受,汗水都已经顺着额头向下淌,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
“不准再帮助刘浩然借丹料,不然打断你的腿;不准帮他卖灵丹,你卖多少,我就抢多少?更不准跟刘浩然组合去猎妖兽,否则……”盛红梅喝一口灵茶,双目杀气四溢,“把你喂给妖兽。”她将手上的寒梅枝朝着杨宝成的脑壳子砸去。
枯枝撞在杨宝成宽大的脑门上,跌落在白玉石铺成的地板上。红色残花如雪片飘舞,它们本色就鲜红,其中几片沾着杨宝成的鲜血,愈发红的妖异。
杨宝成依旧诚惶诚恐地弯腰低头,脑门破开一条长口子,血水混着汗水落在地板上,滴答滴答。
“滚!”盛红梅怒吼道。
杨宝成如获大赦,挺起已经僵硬的脊梁,迈动麻木的双腿,朝外走去。
“把乾坤袋留下。”盛红梅冷冷地道,“你讹诈我两万灵石以为我不知道吗?就你这头肥猪,想要隐藏身份就先不要长这么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