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梦朝袁欢欢摆手,不让她说下去,微笑着对公孙晴雪说道:“如今最关键是说出宝物所在。”
公孙晴雪一改之前的温柔,目光坚定,“先除去我外祖母身上的毒。”
厚实的雪层映着清冷的月光,将寒意缓缓儿又持久地发散。
公孙夏荷最近突逢变故,被忧伤侵扰,身体也每况愈下。她坐在床上,咳嗽不止。
“家主,您不用担心,晴雪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以老奴来看,秦云梦不像江湖上传的那般不堪。至少,晴雪主子不会有性命之虞。”额头上有条细长伤疤的老妇人安慰道。
公孙夏荷掀被起身,走到桌边,刚要说话就咳出一大口血,脸色惨白,“雪儿走了,还能担起公孙家的大任呢?”
一个眉目清秀的小丫鬟端着汤药快步进来,放在公孙夏荷面前。
公孙夏荷突然双眼圆瞪,挥手将汤药打翻在地。那小丫鬟吓得忙跪在地上。
“不关你的事。收拾一下出去吧。”公孙夏荷怒气消了大半,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位额头上有伤的老妇人跟随公孙夏荷多年,知道她心中所想,劝道:“今天曼主子是急了点儿。可主子是她的生身母亲,对她再了解不过。您应该早就习惯了,何必因一时气愤而打翻她送来的药呢?”
公孙夏荷蓦地流出两行清泪,“以前无论她如何胡闹,我都能容忍她。可她今天不应该执意要雪儿的命。马上就是知天命的年纪了,怎么连个孩子都不如?”
公孙夏荷说着,气恼地连拍桌子,顿时觉得气血翻涌,又吐出一口血来。
那老妇人忙招呼其他丫鬟给公孙夏荷洗脸。
公孙夏荷顾不得满嘴血,冲屋外喊道:“把她叫进来。”
丫鬟们都不知道她说是谁,求救似得看向老妇人。
老妇人摆手道:“快把曼主子叫进来。”
“不用叫了,我早在外面候着了。”双眉如刀的妇人笑盈盈地缓步进来。
她见公孙夏荷满嘴血,忙跪过去,拉着母亲的手。
公孙夏荷瞪她一眼,气恼地将她的手甩开,逼问道:“说,为什么我吃了你的药这些天总是吐血?”
“娘,这是把你体内的毒素逼出来。”她双眼垂泪,“我知道。您老人家对我今天急着杀雪儿很生气。事到如今,我只能把那件事说出来了。我知道,你知道真相后一定会很伤心。但女儿自私,为保命不得不实言相告。”
公孙夏荷轻哼一声,“吞吞吐吐,实在不像你的性子。说。”
“雪儿给您暗中下毒。我知道,您老人家爱她远胜过其他人。若知道雪儿如此歹毒,一定会悲痛欲绝……”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将公孙曼打得跌倒在地,在她脸颊上留下五根手指印。
公孙曼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我说得是实情啊。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雪儿是我见过最会伪装的人。”
老妇人沉声问道:“世人皆知,家主之位会传给雪儿。她为什么要害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