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
一大碗萝卜鱼汤,一碗煎鱼,一碗油渣炒白菜,一碗猪油炒荠菜,好歹凑起了四大碗,插上筷子,先请灶君老爷吃了。过了一会,才端上桌,一家人吃小年夜饭,
因着天冷,张氏把桌子搬进了屋里,姜强的腿也好了一些,只说不痛了,药还是依然换着。
屋里没有油灯,只就着窗棂透进来的一点光,但是一家人吃的也还是很高兴。
姜强偶尔问两句今日讨糖的事,张氏则催促着两个孩子快吃。不远处传来一两声断断续续的鞭炮声,一会儿噼里啪啦响了三四阵才停。
“这是黄老爷家放的炮吧?”姜强竖起耳朵听。
张氏却道:“黄老爷家那是在西边,听着是里正老爷家的。”
“里正老爷一般放的晚,这么早该是钿头老爷家。”
张氏没答,倒是姜强又感叹一声:“还是钿头老爷家富裕,谷子堆了满仓,家里鸡鸭鱼肉不愁吃喝,就连那绸缎,一年也能穿上个几回。”
“这都是命,咱们穷苦百姓的没投身到一个好人家,一年到头的吃苦受罪。”
姜桃好奇问:“爹,钿头老爷家咋这么多田呢?”
“钿头老爷是给州府一个大老爷家做事的,听说原先也是在府里待过,现在管着大老爷家清水镇这边的田地。别看地是主人家的,但钿头老爷这些年也攒了不少好田,再说那些个富贵人家手指缝里露出来的一点财富,也够咱们普通人家嚼用好几年的了。”
“前两个月,老爷不是才从主家回来,拉回来好大一车礼呢!绸缎也有一匹,城里人吃的用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姜桃吃着萝卜饭,若有所思。
一家人吃完饭,洗洗便上了床。姜桃翻来覆去睡不着,现在天已经黑了,偶尔村里传来几声狗吠。没什么事干,庄户人家都歇得早,只为了省一点灯油钱。
大虎又悄悄摸到姜桃床边,姜桃有些无奈,实在得教教他什么叫男女有别了,看着他黑溜溜的眼睛,她无奈的道:“去把你的被子抱过来。”
大虎忙去抱了被子,姜桃让出了一点地方,大虎在一边裹了被子,兴奋的小声道:“阿姐,明晚有烧田财,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烧田财?”姜桃一愣,这是什么习俗?
“就是把帮着火炬的竹竿立在田里,你知道的呀?村里家家户户都这么干,咱们去后山上看,田间一片都是火光,可好看了。”
姜桃一想,顿时有了兴趣:“行,那咱们去看看。”
她突然想起了前世一个好玩的东西,跟这个烧田财有异曲同工之妙,正好趁着没事,讲不好能做出来。
翌日,姜桃将自己需要的东西在脑海中列了出来,其余的东西不难找到,倒是最最难办的是去哪弄来纸。纸这种东西向来是稀罕物,除了读书人,家家户户都不备这些玩意。
姜桃想起李敖和姜正来,这两个小孩比她富裕,要是告诉他们是个好玩的东西,他们讲不好能帮她弄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