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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叫两个表哥顺路再送送姜桃,让她相跟着一道上镇上去。
姜桃抱着油饼和熟鸡蛋,坐着驴车跟他们一块上路,这镇上她已经去过两回了,所以还能跟同车的赵山说说这上镇上哪条路最近,哪条路好走。赵杨一反常态的没吭声,到底是半大小子,被表妹这般当面锣对面鼓的拒绝,脸上实在无光。
赵山胳膊肘杵了杵他:“怎不回妹妹的话?”
赵杨回过神来:“说到哪了?”
“桃子问你,要不要帮你给爹带句话。”
赵杨垂着眼:“有什么好带的,顶多再过两个月,爹就回来了。”
赵山皱着眉头:“今儿是怎么了?”
姜桃忙打圆场:“扬子哥说的是,估摸着到了下月中旬,姨父会挑了日子回来的。”
驴车行至赵家村岔路口,哥俩下了车。赵山嘱咐了几句,无非就是路上小心一类的话,还顺道把车钱提前结了,姜桃并不客气,只道了一声谢。
赵杨望着姜桃远去的背影,哼了一声:“不过就是个小丫头而已,有什么了不得的?就是全村的女娃都死光了,我都不会娶她的。”他赵杨,在赵家村都是排的上的庄稼好把式,还娶不到一个好媳妇么?
“你怎么能这么说桃子?”
赵杨气急败坏的冲着自家哥道:“你看上她了?我就知道你临走前跟三姨嘀嘀咕咕说的就是这档子事,别当我不知道!”
赵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胡话呢?三姨那是叫我给咱娘带话。”
赵杨甩了手:“谁信你的鬼话?”他可听见余氏很是属意赵山。
哥俩有了隔阂,而这厢里姜桃被车夫带到了镇街上,那修牌坊的位置就在街头,道过谢后,循着街道一直往前走就看见一堆揽工汉干得热火朝天。
姜桃不敢上前扰了他们干活,只在一边呆到了傍晚,等他们三三俩俩的下工准备吃饭。
姜桃上前去问了人,好在用驴拉转的就那几个,他们并不费体力,所以都是多干一个时辰才下工吃饭。姜桃打听清楚了,便转身去了镇上的肉铺子。
这次来,余氏还给她塞了十个铜板以防不时之需,姜桃刚看见他们大锅里的饭食,因着是包饭的,所以就只管个饱。菜里连一点油星子都难看见,然后每个人分两个大黑馍馍。
今儿就是她爹的生辰,总不能再让他继续啃黑馍馍吃开水烫菜了。肉铺子正准备收摊,摊上只剩下半块猪肝,一副猪大肠。猪大肠她可不会料理,所以就买了那半块猪肝,然后又去粮铺买了两斤米。
寻到姜强的住处,只见门上还挂着铁将军,她也不进门,就径直去了灶房。说是灶房,也就是两块土砖垒起来的台子,上面架了一口破铁锅。灶房里什么都没有,想来也就是他爹和姨丈用来烧烧热水的。
姜桃瞅着旁边柴火和清水还足,便开始生火熬粥,热热油饼和鸡蛋。
姜强和赵树两人牵着驴回来,之间平日里寂静的灶房冒出袅袅炊烟,当下大骇,以为是招了毛贼,两人相视一眼,将驴栓了,抄了木棍砖头就要去打贼。
摸到灶房门口,就见姜桃转头笑意盈盈的喊了一声:“爹,姨父,你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