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俩赚的钱不比你爹少。”
姜桃指指大虎,压低了声:“是咱们仨。”
余氏笑着点头:“是,是,是咱们仨。四桶饮子用的材料不过十五个钱,咱们要是自个备了菊花和金银花,甚至还能更省些。每桶饮子咱们少说能挣七个钱,四桶就是,就是……”
姜桃接道:“二十八个钱。”
余氏抚掌道:“是了,二十八个钱,刨去这十五个钱的成本,咱们净赚是十三文,你爹一天到头也不过十三个钱的工钱,咱们几个老弱加起来也不比他差。”
姜桃凑到余氏面前问:“奶,这些钱你打算放咱们哪个小金库里?”
余氏将她按进被窝里,掖了掖被角:“放粮食那一项里吧,咱们现如今才刚种下秧苗,地窖里没半颗粮食,都是拿钱去买的,一天两天还好,长期以往,不得坐吃山空?”
虽说在村里粮食价钱贱,但家里整整六口人呢。姜桃点点头:“那咱们得多攒些钱,要是有富余的,奶,你可别再买地瓜了,我可吃坏了胃口了。”
余氏笑着摸摸她的头:“成,再不买地瓜了。咱们现在得,广什么,积什么来着?”
“广积粮,缓称王。”
余氏点点头:“对,就得要多存粮食,吃饱了咱们才有法子存另外两个小金库。”
两人又说了会话,见姜桃眼皮子都在打架了,余氏就吹了油灯。待她睡熟了,余氏突的想起,这什么称王,积粮,姜桃是从哪里学来的?
还有那算术,她可从来都没教过她,她怎么比她还算得快些?
余氏就着微光看着姜桃熟睡的小脸,心里头有些复杂。
睡到半夜,姜桃被一阵急促的“啪嗒”声吵醒了,狂风咆哮着,猛地把门刮开摔在墙上,一道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幕,沉闷的雷声犹如大炮轰鸣,大虎往姜桃被窝里拱,姜桃捂住了他的耳朵。
余氏支起身道:“怕是要下大雨了,明天估计不能去上工了。”
姜强和赵树两人披衣起床去关门,暴雨很快就降临了,明亮的闪电像银蛇一样在空中穿梭着,一次又一次地照亮了整个屋子,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好像可以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震碎。
余氏也爬起身,这屋子破败了许久,有好些地方都开始渗水,过不了多久,屋外下大雨,屋里就得下小雨了。
“你跟小虎躺着,我去找个盆接一接水。”余氏道。
忙着找碗,挪铺盖,几人忙到了下半夜才歪着,等到了天大亮的时候,屋外还在下着小雨。
姜强望着外面的雨有些忧愁:“下雨不用上工了。”可是歇了这半日,就少了半日的工钱。
在雨幕中,一个穿了蓑衣的汉子也不撑伞,左右看了看,径直走到他面前,问:“你现在住在这?”
“是啊,是姜家村的里正给我寻的地方,兄弟,你是?”
“这是不是他里正的屋子?”那人带着嘲讽的笑容问。
“里正老爷说这不是他的,是一个出了远门的同乡十几年前就不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