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晋亭满意的姑娘,便一直拖着。
“属意我的?”晋亭乍然闻言,突然有了个念头,便问:“你们说,如何让一个人改变心意,转而爱慕他人?”
常五常六兄弟俩对视一眼,都露出为难神色。
公子这是贼心不死啊!
“这……公子,何须如此麻烦?还是您自己换个人吧!”
晋亭一拍桌子,桌上的杯盘茶盏都跟着跳了三跳,“若有那么容易放下,本公子还愁什么!”
常六吓了一跳,摸了摸鼻子说道:“公子,您自己都说了,这事不那么容易放下,那魏……那位也没那么容易放下的啊!”
晋亭闻言不由垂头丧气,从怀里摸出云楚忱给他那张方子,怔怔看着。
常五一看,哟,公子又想喝汤了。
“老六,你去让厨房给公子做一碗汤来。公子这么爱喝汤,实在不行,咱们明日再跟云大姑娘求一副方子来。
常六深以为然,“也是,总喝这么一道汤,可不得腻了。”
…………………………
第二日,云楚忱照常起身去给云老夫人请安,回来便听蘅兰说,晋亭身边的常六又事要求姑娘。
云楚忱一听“晋亭”二字,便觉得麻烦上身,不得安宁,结果对方只说想讨一副熬汤的方子,不禁诧异:“汤?”
“是啊姑娘,常六说,晋二公子喝了姑娘方子上的汤,便能精神几分,想必是真对伤势有用,想问问姑娘还有没有其他的,想换着样给公子熬。”
云楚忱好笑:“晋亭这人吊儿郎当,身边的人倒是一个比一个忠义贴心。”
蘅兰笑嘻嘻的说道:“晋二公子看着没个正行,也总是个君子,姑娘心里那点偏见还是收一收罢。”
云楚忱瞥她一眼,倒也没反驳,“药膳的方子倒是也有不少,也不拘是对伤势有利的,你看着找出几个,交给常六,让他给晋亭带回去吧。”
“是,姑娘。”
云楚忱好笑的摇摇头,转眼又愁起自己的亲事来,眼看离及笄不远,与魏子修的事刚有些眉目,偏偏横插出一个许琳琅来……
她刚得了消息,说是许琳琅的母亲听说女儿得了英国公夫人一副翡翠镯子,便让许琳琅邀请魏轻轻到许家做客,还赠了一对价值不菲的东珠宝钗。
这分明透着某种不便言明的意思。
然而那对翡翠镯子,其实是英国公府人给云楚忱准备的。
云楚忱并不知晓,但有人对此事十分清楚。
此时宰相府中,许琳琅送走了魏轻轻,回头去见自己的母亲。
许夫人生着一张平易近人的鹅蛋脸,但眼角眉梢却噙着几分凌厉,见女儿回来,便问:“琳琅,这么做,是否有些太过了?那魏子修好是好,可咱们毕竟是女儿家,先上前示好,未免落了下乘。”
许琳琅走到许夫人身边坐下,说道:“母亲,这我当然知道,但我昨日若是不去,让云楚忱跟魏家有了默契,往后的事便不好办了。更何况,英国公府人也不知道咱们家的打算,不过是乍然见了我,想与咱们家多走动,这才将那对镯子给了我。”
“说的也是,不过,你怎么知道英国公府人准备与云家老夫人提起儿女亲事的?”
许琳琅抚了抚鬓边的步摇,神情闲适,说道:“这个母亲不必操心,身边养了那么些个下人,总有几个得用的,女儿自有分寸。便是昨日,女儿也是借了云楚忱才去的洪福寺,未曾露出什么。”
“那便好。”许夫人沉吟片刻,又说:“那个云楚忱,也是个聪慧灵秀的,咱们这么做,难免得罪了她,你父亲与她二叔交好,往后难免见面走动,你多少要有些防备。”
许琳琅微微一笑,面容上满是自信,“在咱们这样的高门大户,处处利益相关,相交往来便是看谁更端得住,装的好。云楚忱性情虽然谨慎,可到底无人真心在旁教导,心思未免太过单纯。旁人对她坏,她可以更坏,但旁人对若她好些,她那心肠便先软了三分。母亲说,这样的人,有什么难对付的。”
许夫人点头,神情放松下来,“你说的也有道理。”
许琳琅摩挲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昨日的事,的确是我做了小人,但情急之下迫不得已,我也只能这么做。事有轻重缓急,云楚忱那边,日后再做弥补罢!”
许夫人身为母亲,想的更多些,“可是,英国公夫人既然有心要与云家提及儿女亲事,便是魏子修也心中有数,并且同意这门亲事,听说,他是个端方君子。琳琅,你有把握改变魏子修的心意?”
“太后娘娘一过世,云楚忱便什么也不剩,倘若魏子修当真看上了她这个人,那女儿也不介意用些手段。”
许夫人眉目一动:“你是指那件事?”
许琳琅点头应是,说道:“二皇子性情何等孤高,若不是有那么一丝丝兴趣,怎么会动那种小动作去撩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