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芜跟蘅兰对视一眼,也都露出奇怪的神情。因为刚才事发时,魏妥妥那种发自内心的紧张担心,实在太过真实。
“咱们好像也没见过魏五姑娘几次?”
春芜听见蘅兰的问话,点头肯定道:“咱们姑娘跟魏大姑娘是这两年才熟悉起来的,而这位魏五姑娘两年前得了失魂症,被送回老家去了,近日才被接回长安。?咱们与她实在没有过什么交集……”
“这就奇了,我方才听她那一声惊惧万分的‘嫂嫂’,分明有真真切切的担忧关心在里头,难不成是认错人了?”
“怎么会认错人!她统共就那么一个大哥,还能有几个嫂嫂?”
“兴许是旁支的也说不定,她不是被送回老家了吗?这两年在老家有相处的来的嫂嫂也说所不定。方才情况紧急,她一时间脑袋发晕忘了这是在京城,看到与自家嫂嫂相似的人下意识喊出了口。”
春芜摇头:“如果是这样,她方才大可直接解释认错了人,何必还顺势应承了许琳琅的话,跟咱们姑娘赔礼呢?”
蘅兰这下被问住,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了,便去看云楚忱。
云楚忱轻轻“嘶”了一声,“真是奇怪……我也觉得她那一声嫂嫂不像是认错人,也不像是弄虚作假,可这根本没理由啊……”
“难不成……是想提前拉拢您,到时候您过了门,也就是她的嫂嫂了……”
云楚忱摇头:“不像……”
主仆三人百思不得其解,马车却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住了。
车夫在外面说道:“大姑娘,常府到了。”
云楚忱起身下了马车,说道:“先取了药,回去再说。”
蘅兰答应一声,上前跟门房的人打招呼。“小林子,我们姑娘来了,常御医可在府上呢?”
因云楚忱每月初三都来,所以常府的门房也都熟识了,见了云楚忱上前笑道:“云大姑娘安,我们老爷临时出门应诊去了,药已经调配好,吩咐小人交给您。”
云楚忱笑道:“即是如此,便不上门叨扰了,待常御医回来,你帮我带声谢。”
“是,小人记住了。”
顺利拿了药,三人便准备原路返回府上。
只是马车刚走没多远就又停住了。
春芜如惊弓之鸟一般,连忙拉起帘子问车夫:“又怎么了?”
车夫道:“是魏府五姑娘身边的婢子,说魏五姑娘要找咱们姑娘说几句话。”
云楚忱和两个丫头面面相觑,方才她们还在议论这位不寻常,这会又找上门来,不知是为的什么事?
“难不成是想跟姑娘解释方才的事?”
春芜道:“姑娘,奴婢心里有些慌,这里头,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要不,咱们先找魏大姑娘说说。”
“这都找上门来了,还怎么找魏大姑娘?我看这位五姑娘也不像是个上来就找麻烦的人,更像是要跟姑娘示好,再说方才那桩事那般奇怪,姑娘见一见说不定就解了疑惑。”
云楚忱点头,“还是先见见吧。”
上次在魏府时,魏轻轻的奇怪表现让云楚忱下意识觉得这两姐妹应该不是很亲近,所以她怎么也不会去找魏轻轻问什么。
云楚忱叫了那传话的丫头来,问明了见面的地点,便吩咐车夫调转马头往巷心茶楼去。
路上,春芜还是忍不住狐疑,说道:“姑娘,怎么这么巧,魏五姑娘竟然约您在巷心茶楼见面?”
巷心茶楼是云楚忱比较喜欢的一家茶楼,有单独的雅间,还有说书先生讲些无伤大雅的传奇故事,云楚忱偶尔觉得心力交瘁的时候,便会带着两个丫头到这里来坐坐。
但她毕竟是内宅小姐,能出来闲坐的时候不多。
因此,除了几个大丫头,也没人知道巷心茶楼是她逃避尔虞我诈,暂避风雨的小角落。
但现在,魏妥妥邀她见面,却选在了这里。
蘅兰相比春芜总是大胆些,道:“说不定只是巧合呢。”
“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云楚忱听着两个人说的话,自己也有点着慌,好奇害死猫。
可事到眼前,她着实忍不住想要来一探究竟。
这个魏五姑娘,实在是太让人好奇了。
巷心茶楼离常府不算远,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
云楚忱从马车上下来,便不自觉的仰起头往二楼最东边的雅间窗口看过去。
这一间视野最好,她每次都会坐在这里,一边听先生讲故事,一边看着窗外的长安街景。
然而她抬起头,就看见魏妥妥趴在窗前,以手擎腮朝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