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休息片刻。”
“也不知道我娘在哪里找的这些东西来,我又不是做王妃后妃,看这些做什么!”魏轻轻已经被那些“年节赐例”、“筵宴仪制”烦透了。
春纤柔声劝道:“夫人说了,虽然各府规矩礼制稍有出入,但大差不差,姑娘这般聪明,自然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魏轻轻憋闷的吐出一口气。
秀烟也说:“往后您常往宫中走动,要见的人要经的事都不同了,定要比从前更谨慎严苛,多看一看这些书做到心中有数,将来免得出差错。姑娘不是总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你们说的我何尝不知,不过是闷得慌。”
魏轻轻其实有些憋屈,她出身国公府,过的却连三流门户的女儿都不如。
从小到大,她样样都要算计着,家里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在外面还要咬着牙撑门面,不敢落了自己国公府嫡女的名头,简直是身心俱疲。
可要她放弃这些虚荣的名声,她又做不到。
“大哥与我同样的出身,却比我轻松多了。从小到大,府里为了将他打造成一个人见人爱前途无量的贵公子,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府里的东西,只要涉及到大哥,所有人都要让路,将最好的都给他。”
她冷嘲一声,道:“如今倒好,他要尚公主,公主的东西谁敢动!我先前花的那些心思也都白费了,云楚忱……只差一步!”
春纤秀烟对视一眼,知道她又想不开了。
春纤说道:“姑娘何必再想这些,虽然与先前想的不同,但有了平遥公主这条路子,您能进皇子府做侧妃,岂不是不必原先想的要好?”
“好么?”魏轻轻转头看她们,“侧妃……就是妾室,总有一个人要压我一头,什么事情都不得做主,哪里就好了?”
两个丫头闻言对视一眼,都不知该怎么劝了。
堂堂国公府大嫡女,好好的宗妇主母不做,却要给人做妾。
即便那是皇家,也终究意难平。
“而且,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母亲就拿这些东西来给我,若是最后没能成,我的脸要往哪搁!”
春纤见她如此,只能说:“姑娘放心,奴婢们绝不让这件事传到毓秀轩以外去。”
魏轻轻红了眼眶,“其实我也知道,以府里的情况,做大皇子的侧妃,比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要好的多。府中的女儿,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夫家发现府里的事,每次夫家有事想求公国公府,她们还要找百般理由给圆过去,时间久了,她们在夫家的处境可想而知,那才是真正的煎熬。”
魏轻轻的成长经历与旁人不同,心性成熟隐忍,却也不知不觉带着几分扭曲,她说着,面色愈发不好看。
“到底凭什么……英国公府在整个长安所有公侯之家里,也算数一数二的爵位,竟然被败成这样!还不是那些族老宗亲没出息!却连累我们小辈的跟着受苦糟心!”
“姑娘!”秀烟拉住她的袖子:“头顶一个孝字压着,您可不能说长辈的不是!”
魏轻轻心里的火气却已经积攒到了一定程度,她抬手指着自己的屋子,以及屋子里古朴贵重的器物,说道:“你们看看,国公府当年是何等的气派底蕴!如今却成了什么?我现在跟一个商户女都没法比!”
大皇子大婚时,他外祖家来了不少人,姚家新近与皇商雷家结了姻亲,雷家帮着张罗了不少事情,自然也露了脸。
其中雷家的几位嫡出小姐格外出彩,尤其是长房嫡女雷婉兮,一看其教养便是不凡,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风范,那通身的气度,怕是比宫中的贵人也不遑多让。
魏轻轻嫉妒极了,她竟然觉得自己在几个商户女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的装扮虽然简单,但她身上的每一件都是上品,甚至是珍品!”魏轻轻显然是仔仔细细的打量过,她说道:“你们可还记得她头上那支九彩玲珑蝴蝶钗?”
春纤点头:“奴婢有点印象,好像是用细细的金丝缠绕的蝴蝶形状,上面用很多种宝石镶嵌,亮闪闪的。”
“就这一支钗,怕是二三百两银子不止。何况她身上还有其他物件,难得的是件件价值不菲,却贵而不俗。”
“那样的物件,姑娘其实也有的,不过是旧了些,姑娘若是喜欢那样的样式,拿去千手堂重新打过也未尝不可。”
“呵……那又何必,人家随随便便就带出来的东西,我却要用压箱底的物件去学么?”魏轻轻自嘲着,却又忍不住想象自己戴上那只钗的样子。
秀烟端了茶给她,“听说雷大姑娘身上的东西,都是雷家自己的商号特地为她打造的,每一件都是世间独有,独一无二。也不是只姑娘一个人没有,别人也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