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伶牙俐齿,可这话说出来,实在有些恶毒啊!她与云府二姑娘,不是表姐妹吗?”
“表姐妹算什么,亲姐妹也有成仇的不是?”
“那倒是……”
听着周围的人议论,连佩冷汗都下来了,深深为自己方才的言语不当而感到后悔,可面对云挽心冷厉的目光,她若是服软岂不是要助长对方的气焰?到时候对方再说出什么来,她要怎么应对?
就在她犹豫之际,只听衡阳郡主凉凉的来了一句,“是非曲直,就该当着大家的面说个清楚才是,说这般模棱两可的,让人猜疑,有辱我宣永候府的名声。”
连佩心下一个哆嗦:“宣永候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那日的事情已经说的清楚明白,四姑母当时也承认了!”
衡阳郡主瞥了连佩一眼,不屑与一个晚辈争论长短,有些话,自有人会反驳!
比如云挽心。
她深深被连佩的话给刺激着了,几乎忍不住想要挠上去!
“你胡说!姨娘并非承认,而是被你们胁迫!逼不得已才背了黑锅的!”
连佩冷笑道:“哦?那你倒是说说,四姑母有什么事要受我们胁迫?”
众人也想知道。
你说连姨娘是受了胁迫才不得已背下黑锅的,明显是被对方握着什么把柄啊!
云挽心一怔,这才发现自己被绕进去了。
连佩见她语塞,目光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很快掩饰了过去,佯装委屈道:“表妹,我知道四姑母发生意外你很难过,十分急于捉到凶手,可你也不能是非不分,让别人替四姑母承担罪责啊!”
众人的目光随着她的话,又转移到了云挽心身上,只见她那张哭的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怒火和不甘,“你威胁我?!”
连佩摇头,神色间又是伤心又是失望:“表妹,我何来的威胁,四姑母想要划破云大姑娘的脸,想必也是为了表妹出气吧?现在事情瞒不住了,表妹怎么能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呢?”
众人哗然。
人群中站着几个眼神机灵的少年,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出声道:“看来连氏是因为这件事才被送到京郊庄子上去的!”
此言一出,正好为周围的百姓捋顺了思路。
“原来如此啊,连氏想要划花云府大姑娘的脸,被人发现,所以送到庄子上思过,却被人放火烧死了,难道真是衡阳郡主母女的报复吗?”
“就算是报复,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如果有人想划花你们女儿的脸,你们会如何做?”
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说道:“哼,要是谁敢动老子女儿的一根头发,老子定会跟她拼命!”
这人,一看就是个女儿奴没错了。
不过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表示赞同。
“是呀,谁家的孩子不是个宝!怎么能这么狠心!姑娘家的容貌若是毁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云挽心见风向变了,周围的人都转而对她指指点点,吃惊的瞪大眼睛看向连佩:“连佩!你颠倒是非的本事真是厉害!我说不过你,但你别想就此糊弄过去!”
“表妹,我知道你一直嫉妒云大姑娘,嫉妒她的身份,嫉妒她的美貌,可你不该怂恿四姑母去毁她的脸,这实在太过恶毒了!表妹,这样大的罪名,请恕我不能替你们承担。”
在场知道实情的衡阳郡主,简直要为连佩竖起大拇指了。
这连家的女人,不要脸的本事是得了祖上真传的吗?
面对连佩舌绽莲花颠倒黑白,云挽心不崩溃简直是不可能的。
她连讲道理的云楚忱都说不过,又何况是毫无底线,根本不讲道理的连佩呢?几句话下来,就落了下风。
她徒劳的挣扎,搜肠刮肚,却找不到几句可以反驳连佩的话。
这时,素裳回到了衡阳郡主身边,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衡阳郡主眉毛一挑,看向云挽心说道:“二丫头,连姨娘当真没有做过这件事么?”
云挽心猛地回头,目光复杂的看向衡阳郡主。
她认定了对方是凶手,可现在她无比希望有人能站出来替她辩驳几句。
然而对方是杀了她姨娘的人,会说出有利于她姨娘的话吗?
衡阳郡主直视着她,说:“如果她没有做,为什么要承认?”
云挽心仿佛找到了头绪,只听衡阳郡主又说:“人已经死了,那些威胁便没用了,哪怕她做了天大的错事,也没人能在处置惩罚她了。既然如此,你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云挽心嘴唇抖了抖,是啊,姨娘已经死了,从此以后,这世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她缓缓抬头看向连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