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佩儿!”
秦氏扑了过去,其他人也都惊了,没想到连佩竟然真的会自尽!
连胜行还没醒,连佩又撞昏了,连老夫人只觉得心力交瘁,连忙大喊,“快叫人来!”
有人出去找大夫,有人手忙脚乱的围着连胜行和连佩猛掐人中!
连佩并不想真的去死,但为保真实,也用了不小的力气,她对秦氏说的那句话本意是提醒,却没想到秦氏竟然没有拉住她。
没有拉拽的缓冲,她的额头结结实实的撞倒了柱子上,额角被撞破,一片血肉模糊。
连老太爷糟心的“唉”了一声,亲自出去回宫人的话。
“有劳小公公跑一趟,只是二丫头自知罪孽深重,触柱寻死,这会人已经昏迷,怕是不便入宫。”
内侍气定神闲的看了连老太爷一眼,扬声说道:“娘娘说了,不管二姑娘是病了还是伤了,只要人活着,抬也要抬进宫里去。既然她昏了,咱家就在这儿等她醒来。”
屋子里,众人听见内侍说的话,心头皆是一凛,心道僖妃看来是真的怒了。
抱着连佩的秦氏更是心凉了半截。
“老夫人,这可怎么办?”
连老夫人怒道:“你问我怎么办?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
秦氏哑口无言。
连佩的人中都快被掐破了,在疼痛中幽幽转醒过来,她迷蒙的睁开眼睛,细细去看,心就凉了半截。
她多么希望自己一觉睡了个三天五天,结果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
她仍旧在上房,被一大群人围着看笑话。
“既然醒了,就跟着公公进宫去见僖妃娘娘,娘娘说了,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不能等到明天。”
连佩无力挣扎,再没有理由拒绝。
只能硬着头皮起身,顶着满身狼狈跟着内侍出府入宫。
坐在马车上,连佩的思绪无比混乱。
她并没有多少入宫的机会,多是年节时,宫中饮宴相邀,她作为长房嫡出的女儿跟着连老夫人入宫。
她曾幻想过自己将来会以某某夫人的身份入宫参宴,或者就是以晋夫人的身份。
晋亭,连佩轻轻在心中念着这个名字,心如针扎一般疼。
在旁人的目光都盯在魏子修身上时,她早早就注意到了晋亭。
哪怕长安城中有无数人贬低他,她也不以为意。
她就是喜欢那种晋亭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模样,每次见到他,他都似有用不完的精神头,永远笑的那么张扬。
与她在淮阳侯府的压抑完全想反。
她几次尝试着靠近,但晋亭似乎对姑娘家并不感兴趣似的,根本就注意不到她。
连佩知道他是对男女之情还未开窍,便一直默默等待。
可突然有一天,他发现晋亭不一样了,他满脑子都想着怎么对云楚忱使坏。
连佩安慰自己,这并不是什么青梅竹马,他只是讨厌云楚忱,也并没有将云楚忱当成一个姑娘家。
然而,近一年来的变化飞快,晋亭跟云楚忱之间好似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仿佛冰层融化,两个人在一处和颜悦色说话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终于有一天,她的担忧成真了,她听见他们躲在角落里说话……
连佩愤怒了。
她苦苦等了那么久的人,竟然悄无声息的就被夺走了!
云楚忱,一个寄生在宣永候府的假嫡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踢出府门的人,凭什么来与她抢?
不就是长了一张比她还漂亮的脸蛋吗!
既然如此,她就毁掉她的脸……
然而,她错了。
大错特错!
云楚忱藏的太深了!
从前有太后娘娘在,她就是云楚忱身上的金钟罩铁布衫。
云楚忱安安静静做她的小绵羊,有什么事都拿太后来做挡箭牌,这就给人一种错觉。
所有人都觉得,一旦太后没了,云楚忱就会任人宰割,没有法抗的余力。
而实际上,她才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真真正正的狼!
一旦有人对她产生敌意,她就会呲开獠牙。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让人绝对没有翻身的余地……
连佩想到这,后悔不已。
她为什么不谨慎一些呢!如果她能周密的计划一番在动手,决不会落入如今的处境。
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马车摇摇晃晃,晃得连佩头痛。
额头上的伤口简单处理过,但一碰还是钻心的疼,眼泪从她眼眶中簌簌掉落。
难道,僖妃今晚就要了结她的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