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僖妃果然十分在乎连姨娘。”
“你是说,僖妃召连佩入宫,是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不然呢,难道还要给她赏赐不成?”
“那我怎么觉得,你早有预料了呢?”
云楚忱道:“我也是想借此机会,看看连姨娘到底有没有能力左右僖妃的决断。”
“如果僖妃出头惩罚连佩,也就证明,连姨娘的确对僖妃很重要。可既然这样,连姨娘留在府里岂不是后患无穷?将她来缓过劲儿来,借势祸害你们怎么办?”
“难道我们就不能用反间计么?”
“这倒是个好主意,就是有点危险。”晋亭说了一句,紧接着皱起眉头,“你可别乱来,有什么事,提前知会我一声,不要昨晚那般,自作主张,还出城去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云楚忱摸了摸鼻子:“怎么说着说着,还激动上了。”
晋亭拧着眉头:“我方才就想说来着,不过是被你给打岔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昨晚不是情况紧急嘛,再说,你留给我的人手也足够!”
“就那几个人,够干什么?亏得连胜行轻敌,那些人里面没有高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云楚忱被数落的郁闷了:“好好好,我知道了……”
晋亭抱着膀子,一脸不快,“你明显是在敷衍我。”
“我哪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明明就有!”
云楚忱败下阵来,“好吧好吧,我是敷衍你了。”
晋亭一瞪眼:“那你还敢承认???”
云楚忱也抱起手臂,也瞪起眼睛,“怎么啦!”
这厢小书房中气氛“良好”,琼华院中却只有一片愁云惨淡。
云挽心抽噎着:“姨娘,都怪我不好……如果我不说出那件事,姨娘就不会被逼到这个地步……”
她今日跪在衡阳郡主脚下,是万分不甘的。
虽然她是庶女,可这些年来在府里跟着连姨娘,算的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根本就没把衡阳郡主这个嫡母放在心上。
衡阳郡主不常出濯香院,也没有管教过她们。
但情势所逼,如果能换连姨娘活命,让她做什么她都是愿意的。
连姨娘爱怜的抚着她的头发,宽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云楚忱将每一步都算准了,即便你不说,她也会逼着连胜行说出口。”
云挽心一双眼睛红的厉害,咬牙道:“姨娘,我决不会让云楚忱好过的!”
“傻心儿,如果云楚忱那么好对付,咱们就不会吃了好几次亏,你听姨娘的话,先不要管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两个人的亲事,要尽快定下来。”
一旁的云千亦急忙道:“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对治好夫人没把握?”
她们都知道,这一年之约,虽然觉得不公平,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一年之内不能治好衡阳郡主,姨娘也只有五成把握能活命,所以要先将你们的事情安排好,姨娘才能安心些。”
云挽心哭道:“不会的!等过几天父亲消气了,我去求父亲!”
连姨娘摇头,“你别去惹你父亲不高兴,以后,你还得靠着他,万万不能让他厌恶你们。”
云千亦问:“那夫人的身体到底能不能治好?”
连姨娘眸光闪动,“这些事情,姨娘心里有数,你们不许插手。”
……………………
大安宫缓缓沉入夜色之中,各宫灯笼的光芒点点,如同坠在云间的星子。
天色虽然暗了下来,但离关闭宫门还有一段时间,宫门口还能看到有马车进出。
接下来的路不能坐马车,只能走过去。
连佩垂着头,无声的跟着领路的内侍,从丹阳门走到灵晖宫,一次都没有抬起头过。
但她还是能感觉到时不时有目光朝她看过来,如芒刺在背。
灵晖宫之中,僖妃刚刚用过晚膳。
灯下美人,云髻峨峨,瑰姿艳逸。
华美的宫殿更像是因为她才显得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宫人服侍她漱口净手之后,又进里面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回转到前面。
“娘娘,人已经到了,在外面候着呢。”
僖妃伸手推开隔窗,望着外面的星斗。
半晌,南芍听见僖妃的声音缓缓传来:“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