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还没想好要不要和离,和离不是小事,并非一时半会就能下定决心的。
众人即便心疼她,也不能私自将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挑开,摆到明面上来。
凡事,要留有余地。
但给雁姨娘点教训还是可以的。
打脸这种事,可以笑着做。
“咱们先静观其变,不着急动手。”
云楚忱沉吟片刻,吩咐潋月:“你去府里走一走,看看雁姨娘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是,奴婢这就去!”
…………………………
琼华院,连姨娘试了试新做好的假发髻,心情很差。
这发髻做的再好看逼真,到底不是自己的。
一想到这些头发都是别人脑袋上剪下来的,她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可又不能不戴!难不成她要顶着狗啃一般的头发见人么……
总不能剃了秃子真做尼姑去!
连姨娘气的摔了手边的茶盏,碎瓷片飞溅起来,割断了绣鞋的线,上面串联的小珍珠叮铃当啷的掉在地上,滚不见了。
“真真是人倒霉连喝凉水都塞牙缝!”
云挽心姐妹俩收到了云嫣带来的礼物,心下诧异便来找连姨娘说话,没想到正看见来那姨娘在发脾气。
“姨娘,您怎么又不高兴了?”
听见这个“又”字,来那姨娘回头瞪了云挽心一眼,忍着怒气问:“你们见过大姑奶奶了?”
云嫣回来,众人于情于理都要去见一见,从前连姨娘也就是带着几个孩子走个过场,并不怎么往跟前凑,她虽是妾室,却也是个自尊心强的,也不会去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这次她被禁足在院子里,便只有两个女儿去了,身边又只有一个不顶用的伶夏,所以并不知道前院的消息。
“嗯。”
云挽心刚才被连姨娘瞪了一眼,不敢再瞎说话,便只应了一声,而后看向妹妹。
云千亦便将雁姨娘的事情说了,连姨娘诧异之下,胸中的气闷一扫而空,嗤笑道:“这些年来她来正眼看我都不曾,现在看她还怎么得意的起来!”
她看见云千亦手里的东西,问道:“这是哪来的?”
“是姑母让人送来的。”
“她?”
连姨娘十分惊讶,云嫣每次回门都会带些礼物给娘家,但从来没有连姨娘他们的份儿。
这次又是为什么?
云千亦轻声说:“虽然是以姑母的名义,但我多问了几句,东西似乎不是从海棠苑送出来的。”
连姨娘不解,“这是何意?”
“这次姑父姑母回来,似乎有久留长安的意思,带了许多东西。姑母跟表妹住在海棠苑,东西也都都搬过去了,不过,装礼物的箱子似乎是那位雁姨娘在打理,送给祖母的波斯猫也跟她很亲近,听说是她一路抱着照顾的。”
连姨娘高高的扬起眉毛,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各院都收到礼物了?都有什么?”
云千亦不答反问:“姨娘收到东西了吗?”
连姨娘方才自己在生闷气,让丫头都退出去了,她闻言便叫了伶夏过来,伶夏抱着一件雪白的斗篷进来,“姨娘,这是姑奶奶让人送来的。”
一件没有一丝杂色的白貂皮大氅。
母女三人都惊讶万分。
连姨娘跟两个女儿对视一眼,一时都没有开口。
伶夏将斗篷放下,说道:“这白貂皮大氅,也就仅次于给郡主的白虎皮,比二夫人的雀羽云肩还要珍贵几分。”
她想问,是不是送错了,可她不敢。
云千亦沉默了半晌,说道:“这也太反常了……姨娘,我跟姐姐出去转转,打听打听。”
连姨娘点头。
…………………………
这几日天气放晴,寒意却半分不减。
年节将至,各府都开始洒扫除灰,云府也不例外。下人们都在忙着清扫庭院,擦洗家具十分热闹。
但云嫣姑奶奶的到来,让府里的气氛有了些变化。
尤其是老夫人院子里,下人们都不敢过于吵闹,轻手轻脚的各自做事。
家宴开始之前,云楚忱先去濯香院看了一眼。
素裳轻声道:“郡主睡着了。”
云楚忱点点头,走到床榻旁,帮榻上的人掖了掖被角。
不知道是不是服用了胡明给的药丸的关系,才回府一天,衡阳郡主的脸色就好转了许多,先前蜡黄的面颊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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