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回过神来,就见温雁娘已经起身。
“三姑娘明白就好,今日便先告一段落,我先告辞了。”
温雁娘带上帷帽,毫不迟疑,转身就出了门。
云千亦诧异万分。
竟是出了主意就走了?
难道她不该与自己讨价还价一下么?
雨逐和幼菱匆匆进来。
“姑娘,怎么样?都说完了?”
云千亦敛目点了点头,“走吧,先回去再说。”
她还得跟姨娘商量商量,怎么让僖妃找她入宫陪伴。
…………………………
许相府婢女指使人下毒谋害许修名,又以精妙手法杀人灭口的事情,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沸沸扬扬的传了出去。
就连近几日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都以此为故事基础,加入了许多想象和揣测,将其改编的曲折离奇,神乎其神。
甚至其中的细节精确到了杀人凶手袖子上的花纹。
虽然没有人明说这就是许相府的杀人案,但大家心中都有数。
百姓们冬日时不用耕种农作,闲来无事最喜欢听的便是宫闱秘事,和高门大户里的新鲜传闻。
以至于几处茶楼说书的地方场场爆满,座无虚席。
再后来,不知道是谁最先提出了疑问。
真的只是丫头爱慕公子才下毒的吗?
难道不是有心人指使,然后以此为借口吗?
最后完全变了味道。
事情传到许大夫人耳朵里的时候,原来的几个版本,已经又分裂出十几个版本,里面参杂了后宅阴私,嫡庶以及财权之争。
许大夫人勃然大怒!
她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石榴缩着脖子,被许大夫人的脸色吓得结巴起来,“他们说……他们说,其实是您指使了刘二家的给大爷下毒,海棠不过是替罪羊……”
孙妈妈也大惊失色,“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敢拿许相府的事情胡编乱造!”
什么人,这好像不用问吧?
许大夫人一股血冲上头顶,半天上不来气,双眼憋得赤红,“大爷呢?把大少奶奶和大爷给我叫过来!”
结果她话音才落,外面就传来禀告声:“夫人,老夫人让您去鹤延堂……”
许大夫人两眼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上,被孙妈妈扶着缓了好一会在睁开眼睛。
“去……先去鹤延堂。”
鹤延堂中,不止老夫人,许相跟大老爷也在。
这是摆明了要兴师问罪。
许大夫人脸色紫胀,步子十分僵硬。
“父亲、母亲,老爷……”
许相跟老夫人都没开口,许大老爷则看着她说道:“外面的传言,你都听说了?”
“是,妾身听说了,不知道是什么人造谣生事……”
“住口!”
许大老爷一声爆喝,吓的许大夫人一哆嗦。
“若非事出有因,又怎么会传出这样的话?还不是你治家不严!管不住这府里上下的嘴?”
许大夫人有苦说不出,她管不管的住下人的嘴,跟这件事传出去有关系吗?
这根本就不用府里的下人去传吧!
“老爷怎么不叫名哥儿和魏氏过来问问!”
许大老爷冷哼一声,半点情面也没给她留,“你身边的丫头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难道不是你这个当家主母的责任?问他们?!你身为长辈,怎么说得出口?怎么好意思开口?”
许大夫人气的浑身都开始颤抖了。
许大老爷却还没骂够,“连自己身边的丫头都看不住,如此无能,以后这家,我看你也不用管了!”
未名阁。
魏妥妥又在作画,槿儿进来回禀道:“大少奶奶,大夫人被叫到鹤延堂挨了一顿骂,大老爷亲自骂的!老夫人跟老相爷都在!”
“哦?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没亲眼看一看真是可惜了。”
槿儿忍不住笑,“还有呢,大老爷让大夫人在院子里思过,府里的中馈暂时让老夫人看着分配,还说要是忙不过来,就让您也跟着一起学学,练练手。”
魏妥妥扬眉,刚要说话,外面传来一个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她支起耳朵听了听,慌忙将笔下的画抓在手里团成一团扔在了几案底下。
许修名进来,目光往魏妥妥手里看了看,那狼毫沾了墨,啪嗒一声滴在纸上。
魏妥妥愣愣的低头,随后干笑道:“我刚要下笔!都怪你,又浪费一张纸!”
许修名挑眉看她,“祖父让你我去一趟书房。”
魏妥妥摸了摸鼻子,“是为了母亲的事?你等我一会,我这就来。”
她跑到里面换了身衣裳出来,“走吧!”
许修名若无其事的转身走了出去,然后往院子角落处瞄了一眼。
紧接着一个人影身形一闪,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