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柔让他替这丫环把脉,大夫也不敢犹豫,不过把脉之后,大夫才疑惑道:“王妃,这丫环身体很好,并无异常,就是精神紧张惊吓过度……”
“没有中毒吗?”苏云柔问他。
大夫迟疑的又把了把脉,才摇摇头:“没有中毒的迹象……”
苏云柔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不多会儿,被苏云柔派去跟踪胭脂的丫鬟很快就跑回来了。
“王妃。”
“怎么样,那人去了哪里?”苏云柔冷冷问她。
丫鬟赶忙回道:“奴婢跟着这位姑娘,只见她的马车停在了柳侍郎门口。”
苏云柔想起柳宜兰来,是魏湛帮柳家脱了罪,现在柳侍郎一家都是魏湛的人,难道这位颜枝姑娘,是听了柳家的吩咐而来的?
“说来,我也该去大牢看看王爷。”苏云柔坐下,伸出手腕,大夫便恭谨的上前来请脉了。
苏云柔看着虎视眈眈的管家和眼神各异的下人们,又看了看手中的金丹,咬牙道:“你们且等会儿。”
苏府内。
管家看着自信的苏云柔,再看看这大夫,也只得退了出去。
“如此倒也说得通。”苏云柔喃喃说完,再看向手里的药瓶,心情也有些激动起来。
府里的大夫把完脉,又看了看苏云柔,心里疑惑的厉害。
一侧的老仆人小心的替他顺着胸口的气,老苏国公却只眼眶浑浊的看着帐顶:“眼看着苏家百年基业,竟是要毁在一个小女子手里了。”
高兴?
苏云柔不才信魏湛会高兴,但现在木已成舟,他就是不高兴,也不能说什么了。
“你还敢说,你这不孝子!”老苏国公气得嘴巴歪的更厉害了,他一生体面威严,他以前从未想到,本该风光度过的晚年,会变成如此场景。
管家在外等着,今日不给苏云柔请脉,他是不会走的。
苏云松战战兢兢的站在老苏国公床边,看他歪着嘴愤怒的瞪着自己却动弹不得,胆子也大了些:“爹,我就说没事了,你看,只是降了爵位而已。”
“王妃身体如何?”管家看他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说完,苏云柔便独自回了里间,咬着牙咽下了一颗金丹。
“老太爷,现在好歹咱们苏府还有侯爵,等以后长瑞公子和苏安小公子长大了,一定能挣回咱们府上体面的。”老仆人安慰道。
她又忍不住走到铜镜前,小心的揭开了自己的面纱看了看,本以为才吃下这药,脸上的疮痂不会有反应,但却明显能看本还在腐烂的疮痂,已经开始慢慢停止腐烂了。
大夫犹豫了一下,这才道:“王妃只是有些疲累虚弱,好生休养即可。”
不过这件事,还是惹得皇帝下了道斥责的口谕下来,直接降了苏云松的国公之位,从一等国公,变成了二等侯爷。
管家站在花厅里恭谨的垂着眼帘,道:“王妃,这些都是王爷的吩咐,小的们也只能照办,要不然现在就让府上的大夫给您请一个平安脉吧。”
管家苍老的皱纹挤在一处,浅浅笑着:“王妃若是得空了,去看看,王爷一定高兴。”
老苏国公看着,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老苏国公却是悲伤的摇摇头:“苏家如今,已经是必散之势了,我无能为力了……”
但没多久,苏云柔就露着笑容出来了,浑身上下也不似方才一般透着阴沉,反而有了以前做第一才女时身上那股矜持和骄傲。
正想着,王府的管家已经回来了。
等出门后,管家还再三问了问大夫,可大夫的确没有查出花柳病来。
照管家的吩咐,常驻大夫必须给苏云柔请脉。
“请恕小人医术浅薄,并未查出王妃脸上疹子的原因,想来是夏日闷热,王妃有些过敏了,回头小的让人那些生肌膏来,想来有用。”大夫小心着回道。
苏家二房已经把二房的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
这金丹气味清香,入喉之后,苏云柔更是觉得遍体清爽。
“是吗,那本妃脸上的疹子如何了?”苏云柔见管家不信,故意问出来。
苏云松见他又是骂自己,也来了脾气:“爹,你现在关好你自己就行了,不必再管我。苏府的事,我自有主张。”说完,就气冲冲的走了。
消息很快传开去,说苏云柔并非花柳,而只是疹子。
说完,老苏国公便沉默着合上眼睛,再不肯多说一句了。
苏云松从老苏国公房间离开后,就一脸的不忿,等回到花姨娘的住所,还没等来温香软玉呢,就看到花姨娘捂着脸偷偷的躲在房间里哭。
苏云柔这才一笑:“不必了,回头我再请太医来瞧瞧,若是没事,你们就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