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道:“葛师爷,通知警卫营等部队整装待发,明一早随本军门去海陵。”
“是!”葛思尘应声。
“雷震子,你既然来了崇明,暂时就不要离开了,一切住行均听从葛师爷安排,等我从海陵返回,若你说的是事实,事后本军门不但要重赏你,而且还推荐到摄政王那里,重用你;若是一派胡言,嘿嘿…就等着瞧吧!”
“雷某静候军门大人马到成功,水落石出。”雷震春并不慌乱,他似乎非常自信。
那赞气哼哼地迈腿出了偏堂。
葛师爷跟了出去,但他没有回正堂继续饮酒作乐,而是布置提督大人交待的事宜去了,特别是安排卫士排,将可恶的雷震春和他的随从,找个地方看管起来。
……
夜幕降临,葛思尘都没心思吃晚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在自家宅院的书房里转来转去。
明一早,那赞就要出发去海陵,洪半天闻声,肯定会兵逼县城,将他给吓回去,可如此一来,乱匪被追打逃入山林的谎言,岂不是不攻自破?
将这个消息传给洪半天,让他不拦截,可那赞果真到了海陵,一看便知,因为海陵的一切都改头换面了。
俞大鹏已将水师重新整编,那赞心腹都装进麻袋沉了江,那军门再蠢,他也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该死的雷震子,你家主子都要倒大霉滚蛋了,你不夹起尾巴做人,跑到崇明来捣什么乱?
葛思尘恨不得立时将那个皮笑肉不笑的雷震子,给斩成肉酱,但他也知道,莫说自己真动手,便是在他面前稍微露出一点杀意,也必然会被这厮察觉。
这个家伙可不是好惹的主,他武艺高强,力大无穷,也不知道杀过多少人,想要脱身并非难事,除非派出重兵包围,放火烧屋。
可这样做得经军门下令才行,自己只是奉命看管,派几个江湖杀手秘密动手,可又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办?
没了主意的葛思尘急得团团乱转,他忽然想到了雪狐,他知道掌门一直潜在崇明,坐镇指挥,就是不知是否在总督衙门后院。
葛思尘决定去碰碰运气。
他的运气还真不错,刚走到总督府后院侧门,救星从天而降,许云媛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也是刚从洪阿四那边归来。
“掌门!”如同见到了主心骨,葛思尘跟着许云媛到了内厅之后,忙不迭一五一十地将下午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直隶北洋军政处,雷震子?他为什么会突然关注崇明之事?”许云媛不禁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一时不得其解。
直隶北洋系的袁宫保,现在是强弩之末,据京城来报,也就这几天,摄政王衙门便会颁布政令,免去袁宫保一切职务,保留爵位,回河南安阳老家养病。
据传,本来载沣是想杀了袁宫保,可是军机大臣张香帅,不顾年老体衰,坚持上朝阻拦劝说,并说明厉害关系,才让这事变成软处置。
俗话说得好,树倒猢狲散,袁宫保告疾还乡,直隶衙门就此被人接管,当然包括北洋陆军和水师,只是能否真正掌控北洋系,那就看载沣等人的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