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过往的路人看到小姑娘动也不动地躺在椅子上,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也不知道是死的活的,没有人敢走过去叫她。
有个小年轻看她可怜,就站在旁边给她撑伞。
夜晚七点,御七趁等红绿灯的空档,目光落到了对面的公交车站台。
“少爷,我好像出现幻觉了。”
他是不是也中毒了,现在看谁都长得像凤衿?
傅君麟低头处理文件,泠泠的音色寒意料峭,“你有毛病不需要向我汇报。”
绿灯亮了,汽车平稳启动,御七直视着道路前方,“对面马路躺着个人,看起来很像凤小姐,可能是我看错了。”
傅君麟执笔的手顿住了,透过车窗回望,绿植掩了他大半视线,依稀可见那抹柔弱不堪的身影孤零零地躺在椅子里。
“马上调头!”
车厢的气息陡然转冷,御七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赶紧在前方路口调了方向,没想到躺在大马路上的人真的是凤衿。
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暴尸街头了。
“少……”等御七回过头,汽车后座哪里有人?
豪车泊在路边,车里走下的男人高贵冷艳,俊美如神。
小年轻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她的亲人,他高兴之余,又有点生气。
“把她丢在马路上,你知道她有多无助吗?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当哥哥的!”
她跟厉云深回家,怎么才住了两晚,就流浪街头了呢?
到底是被他们赶出来了?
还是哪儿受伤了?
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
为何再见之时便是这副模样了?
“凤衿,我带你回家可好?”傅君麟的声音沙哑低沉,似乎怕吵醒她。
透过指尖传来了一缕温柔,凤衿自入定中抽离回神,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那张妖孽无双的俊脸。
她惊得从椅子上翻坐起身,迅速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小傅爷,你怎么来了?”
近距离观赏美人好是好,就是血脉翻涌,有点把持不住。
小年轻看男人不理他,自讨没趣走了。
父亲看他迟迟没回家,下班的时候顺道过来接他。
小年轻拧开车门坐下,于校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特么地上完补习班不回家,还要老子满大街去找你,看我回家不打断你的腿。”
小年轻跟他爸历来不对付,“你瞎啦?没看到我在保护那个女孩。”
于校长看了眼傅君麟,暗暗吞下了一口唾沫,“她有小傅爷保护,轮得到你?该不会是你惹恼了小姑娘,良心上过不去才守在哪儿的?”
小年轻不说话了,他和老年人之间,隔着一条比银河还宽的代沟。
要不是过来接自家的逆子回家,于校长做梦也没想到,凤衿背后站着的男人竟然是小傅爷,难怪她无所不精无所不通,小傅爷的人怎么会差呢?
傅君麟眸仁微眯,浑身卷着冷意,“有的人半死不活地躺在马路上,我怕她被雪塔山火葬场的人拉走。”
乱他心神而不自知,她到底是个什么邪门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