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取职事官一事,也就不成立了。
甚至端木天怀疑,那压根就是裴宣俨的计划,是与紫官串通好,给尹阿鼠那个老混蛋演的戏而已。
虽然尹阿鼠上了当,紫官也受了一番苦,可这也绝不是紫官毒杀裴宣俨的理由。
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既然死去的“裴夫人”并非甄十三娘,更不是许州名医甄权的后人,那她一个妓家,怎么可能懂马钱子这种毒物?并能用其毒杀裴宣俨?
端木天的脑子已经快要炸裂了。
左思右想,端木天也没有得出一个靠谱的结论。
他现在只能期盼今天李渊别找老爷子打牌了,老爷子能早点回家,好与他商议此事。
端木天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不甘的开口说道:“十三娘,即便死的是妓家紫官,那又如何?裴公是被紫官毒杀也罢,还是被裴夫人毒杀也好,总之下手毒杀他的,是那女人无疑。而裴公之所以被陛下罢官,削其官品,贬为庶民,却是因为裴公贪图权位,勾结德妃之父尹阿鼠,品行不端,这才惹恼了陛下。你想我爹为裴公翻案,恕难从命?”
甄十三娘摇摇头:“不,若思兄绝非那种贪图权位之人,这点我可以保证。”
端木天嗤笑道:“虽说逝者为大,但容我说句不恭的话,恐怕裴公可不是十三娘你说的那般吧?我知道你与裴公自幼感情便好,但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十三娘你或许也被裴公给骗了。”
他可相信裴宣俨是什么好人。
甄十三娘固执的摇头:“若思兄绝不是那般人!当初若思兄名声在外,前隋时官府便曾征辟他出仕,都被他拒绝了,一门心思在家研读圣贤书。直至本朝立国,若思兄耐不住好友再三劝说,才出仕为官,为陛下效命。三年之前,若思兄还与我说过,待天下承平,他便辞官,回家耕读,隐居山林,岂不快哉。”
“所以要说若思兄贪图权位,便对那尹阿鼠阿谀奉承,甚至还将紫官双手奉上,我绝不相信!”
端木天哑然,好半晌才喃喃说道:“人总是会变的,十三娘你毕竟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甄十三娘依旧摇头:“我虽游走于江湖之中,但每年都会回长安与若思兄聚上一段时日,上次见若思兄还是半年之前。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思兄绝没有变!”
听她说得如此笃定,端木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但这并不代表端木天就认可甄十三娘的话。
与冷艳御姐的话相比,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几次与裴宣俨很不愉快的接触,早已让端木天认定这人就是个老官僚,阿谀奉承,贪图权势,绝非纯良之辈。
“十三娘,我实话与你说。不管裴公是不是贪图权势之人,他的案子也不可能翻过来。此事朝堂诸公与陛下早已有了决断,?即便我爹信你的话,他也不可能左右陛下的抉择。”端木天懒得再与甄十三娘废话了,“抱歉,你这个忙,我们实在帮不上。”
他说的这也是实话。
即便老爷子如今挺受李渊喜爱,但也不可能让李渊同意追赠裴宣俨官位,恢复其身份。
尹阿鼠又被他们爷俩给霍霍死了,恐怕如今李渊更恨不能把罪魁祸首裴宣俨给挫骨扬灰吧?
翻案?纯属做梦!
再说他们爷俩与裴宣俨非亲非故,之前还有诸多仇怨,又凭什么出力帮他翻案?
若非看在甄十三娘是位大美女的份上,端木天都懒得与她如此废话。
甄十三娘眉头紧锁:“郎君当真不愿帮我?”
“抱歉,裴公的案子大理寺已然结案,我们父子才疏学浅,可没这般本事帮裴公翻案。”端木天断然摇头拒绝。
甄十三娘迟疑一下,开口说出一句话,却让端木天差点吓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