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对我娘的感情,一辈子都放不下。其实我跑出来也是为了气祖母,这样她就会觉得我爹是为了我才不愿意续弦,免得她说我母亲来戳我爹的心。”
“满满……”沈汐此前一直觉得自家小堂妹还不懂事,今天才知她比谁都懂事,只是放在心里不说罢了。
……
沈耘回到家后,先去了书房一趟。然后抱着妻子的牌位就去了母亲的院子。
他进去时,老太太跟那位静宜姑娘在说话,何瑛在一旁陪着。
看见儿子回来,老太太还没来得及说话,结果就看见了他手里抱着的牌位,眼皮一跳。
“老二,你这是干什么?”
“母亲,恕儿子不孝,儿子这辈子的妻子只有雁儿一人,您若是还认我这个儿子,续弦的话再不要提起。”
“老夫人,静宜还是先告退吧。”她也是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姑娘,只是在老家时,她这般年纪,家里又有负累的,只有续弦的或者找人做妾的才会找她,沈家确实是她能为自己找到的最好的选择。
但是人家都这么表示了,她也没必要上赶着了,大不了就一辈子不嫁,天也不会塌下来。
“这位姑娘,沈某很抱歉。若您想回金陵去,沈某这就找人送姑娘回去。若是还想在京城游览一番,沈家定然也会以贵客之礼相待。”
“不必了,静宜在京中还有旧亲,这次来也是奉了母亲的命令,要去探望一番的,这便告辞了。”
静宜离开,何瑛自然也不会再继续待着,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母子二人。
“我说你这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静宜一个黄花姑娘难道还配不上你这个鳏夫不成?”
“是我这鳏夫配不上人家。”沈耘边说还边摩挲着牌位,看得老太太心烦不已。
“你就是不为自己,也为满满想一想,转眼她就要说亲了,这没有母亲的姑娘,可是会吃亏的。”
“满满怎么没有母亲?雁儿只是走了,让您说的好像我们满满是私生女一样。再说了,带有偏见的人家,我也不会让满满嫁过去。”
“你少在那儿装糊涂,我说的是没有母亲的教导。你看看满满现在什么样子,都叫你给宠坏了,敢跟我这个祖母顶嘴,以后去了婆家怎么跟婆母相处。”
“母亲,满满好得很。不是您闹这一出,她会顶嘴吗?再说我生她下来是为了叫她去别人家里头做小伏低的吗?我就是要宠着她,我死了还有她兄长。”
沈耘说完站起来行了一礼,手上仍然抱着妻子的牌位。
“母亲,您若是来参加满满的及笄礼,儿子欢迎。若只是为了来劝儿子续弦,来教训我的孩子,请恕儿子不孝。”
“你这是要赶我走?!”沈老夫人声音颤抖。
“儿子不敢。只是母亲,若是满满知道您不是为了她的及笄礼而来,她会难过的。儿子知道您是疼爱她的,既然疼爱,就别让孩子伤心了,心伤了,日后也弥补不回来了。”
老太太愣了半天,终究还是妥协,“罢了罢了,都是冤孽,我也不想管了。满满那丫头跑哪儿去了,还将汐儿也拐带走了?”
“母亲放心,汐汐刚来京城,满满自然是得尽一尽地主之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