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冬天。”
沈耘抬头,眼神穿过高高的宫墙,看向云州的方向。
“有期,今日下值之后,跟我回家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说。”
“是,伯父。”
下午散值后,沈耘将谢回带回了家,但没有一开始就将女儿叫来,而是单独与谢回在书房谈话。
“有期,接下去我告诉你的这件事,也许十分匪夷所思,但都是真的。我告诉你,是因为信任,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是,有期定不辜负您的信任。”谢回似有所感,总觉得埋藏在内心深处已经很久了的那个疑问,今日就会得到答案。
“这事儿,还得从三月那会儿说起……”沈耘将之前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跟谢回说了,“事情就是这样,说来惭愧,我原先也是大理寺少卿,做官做了这么多年,现在破案子还要靠着女儿了。原本这件事我是要一直瞒下去的,直到我死,但犬狨这事儿……满满也是大昭子民,若是能为大昭做些什么,也是应该的。”
“伯父,我能理解您之前选择隐瞒的做法。”
沈耘转了个身,背对谢回而立,“我是满满的父亲,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我更爱她的人了。”
“伯父,暗牢……只有得到皇上的命令,才能接近。”
“这我当然知道。那么你觉得,皇上,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吗?”这话说完,沈耘自己都笑了。
“跟帝王谈信任,着实是不该。”
“晚辈知道,您是担心皇上会忌惮满满这个能力。”
沈耘摇摇头,“也许不止是忌惮满满,还有你。虽然还没定亲,但皇上一定知道了你跟满满的关系了吧?”
谁敢保证自己心里一直都是光明磊落的呢,尤其是帝王,在知道有人能窥视自己内心的时候,他会干什么?
怕是会第一时间,就把人杀了吧。
“也许我们会有别的办法,不会暴露满满真正能力的办法。”
“这也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作为大昭子民,大昭官吏,我不想看到战事再起,生灵涂炭,但是我也不想有一丝一毫会威胁到我女儿的可能。”
说完,沈耘挥挥手,“你先想想吧,出去让何叔带你去乐乎堂,再把满满叫过来你们说说话吧,天冷了就别去园子里了。今日的这些话先不要跟她说,我会亲自告诉她的。”
谢回走后,沈耘转过屏风走到里间,案桌上摆着的,仍旧是满满母亲的牌位。
“雁儿,你说我这么做,对吗?满满之前梦到了你现在的样子,可是这么多年,你怎么也不来我的梦里,要是我错了,你就来梦里骂我好不好?”
天冷了之后,沈沅就不爱动弹了,每天不是在自己院子,就是去嫂子那儿,美其名曰“猫冬”。
听说谢回来家里了的时候,沈沅正在嫂子的院子里,看她给孩子做小衣服。
何瑛揶揄地推了推沈沅,“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嘿嘿,那我去了。”
“有期哥哥!你今天怎么来啦?”沈沅羡慕地看着谢回的长手长腿,冬天的官服肥大臃肿,但是谢回居然能穿出俊逸的味道。
“满满。”看她进来,谢回笑着唤了一声,“今日来是与伯父有事商量。”
就像沈沅觉得谢回穿着臃肿的官服也一样挺拔俊逸,谢回也觉得穿着冬衣瞧着圆溜溜的沈沅,看起来十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