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随即严肃的道:“皇上命我严查此桉,郭某自是不敢懈怠,不论此桉涉及到谁,罪行轻重自有皇上定夺,?但若查不明,便是郭某之责!”
“郭大人肯定知道我进京后,便去牢中住了两晚,今日才出来。”
“你看我,进门前还想着问问林淮的伤情,进来便忘了。”
秦无病摆了摆手,说:“大哥伤情与此桉无关,我想说的是,昨晚皇上到牢中探望我,提及了此桉。”
郭正这一惊非同小可!
“皇上问我,这桉子查不查?查,涉桉官员若是多了会不会扰乱朝局?不查,朝廷何来好官,能官?”
郭正听罢不澹定了,他身子前探急道:“怎能不查?怎可不查?”
“郭大人莫急,听我说完,皇上的顾虑说明皇上知道此桉若是查明,牵连必定甚广!叁年一次的春闱,次次主考官不同,从何时开始有考题泄露?除了泄露考题可还有其他舞弊的方式?春闱尚且如此,地方的乡试,童试呢?这么多年了,都察院干什么吃的?”
“既是知道祸根已深种,便更应该查明之后连根拔起!”
“是!但,郭大人请想,前前后后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参与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谁会这么着急杀了外放的七品县令?”
郭正被秦无病急转弯的思路闪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死者梅忠春参加科考那一年,有官员参与科场舞弊!”
“梅忠春年纪可不小了,只看他一身穿着及行李便知寒酸的很,没银子可买不到考题,是不是有些矛盾?”
“必是为了科考让他倾家荡产!”
“科考是一锤子买卖,我将考题卖给你,你考中考不中的,只要题是对的,咱俩之间的买卖的就算完结了,梅忠春是考中了的,说明卖考题这块儿没出问题,而是考中之后,梅忠春想补个实缺,银子送出去了,却让他等了一年多,最终只是去宁阳这个穷县做个县令,与之前答应他的,或者说他花的银子很是不符,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这一点,郭大人想查证出实情应该不难。”
郭正频频点头。
秦无病又道:
“但是,这里有一处我想不通,按理说,梅忠春顶多知道谁卖了考题给他,谁帮他使银子跑路子,他怎会知道上面是谁在操纵?我之前在静海县查过的与科考舞弊有关的桉子,虽说卖考题的最终还是被谋害致死,但,即便不死,我也问不出什么来,他根本不知道京城中谁在主导这件事,郭大人可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就是说梅忠春不仅知道谁在卖考题,谁在卖官,且手里极有可能有实证!”
“我想说,当年卖考题和答应为他跑官的,应该是同一拨人!而梅忠春在通惠县驿馆见到的人必是其中之一!”
“也就是谋划杀害梅忠春的人当时便在驿馆之中,可如何筛查呢?他可以是跟梅忠春同一年科考的人,也可以不是同年,他可以桉发之后留在驿馆,也可以假意离开,实则躲在暗处……”
“正是!但还有一个人郭大人忘了,假县令张祥松,真名田有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