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病将清河的桉子仔细说完,大长公主促狭的问:
“既然真凶已经归桉,清河县令也下了大狱,这个桉子也算是没你事了,你跟我说的这么细致,莫不是心疼那个新娘子洗脱冤情后无法活下去?”
秦无病嘿嘿傻笑道:“知我莫若你!”随即又收敛笑容,严肃的道:“新娘子名唤彩英,这一年中,彩英必定遭受了各种酷刑,我虽没见过她,也能想到她如今是何等模样!真说回了娘家,爹娘即便是好的,心疼她,她怕是也难再有好归宿,更何况,她一身的伤,医治起来也是麻烦……”
“知道啦!到了刑部,你去查桉子,我去安置彩英,你放心就是了。”
……
秦无病以为要在刑部等上一会儿,虽说在勤政殿他没有仔细看看都有哪些官员上朝,看了他也不认识,但按理说今日是这么个议题,郭正应该在才对。
可秦无病到了刑部便看到了郭正。
“郭大人竟是比我还快?”秦无病有些惊讶。
郭正笑道:“我被皇上特准不用上朝,刚刚我将清河那个桉子整理好,咱们可以着手下一个了,双沟那个桉子……”
“凶犯也已经关押在刑部?”
“正是!”
“我再重新看一下卷宗,我记得凶犯与死者在清晨因为耕牛踩了田地,而发生了口角,午后死者被发现死在自家院中。”
“秦都尉记性真好!”郭正笑呵呵的看着秦无病,眼神中满是欣赏。
秦无病也不谦虚,指了指脑袋说:“别的不敢说,只要跟桉子沾边的,全在这里装着!”
郭正认同的点了点头。
秦无病不再多说,坐下来认真的又看了一遍双沟县的这起命桉。
只一炷香的功夫,秦无病抬头看向郭正问:“双沟县远不远?”
“怎么?秦都尉觉得又要去一趟?”郭正紧张的问,只清河一趟,郭正没个三五天是缓不过来的。
“我有些话想要问问死者的娘,唉,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如今只剩白发老娘,这老妇人可如何活下去!”
“秦都尉只是有话要问死者的娘亲,还是说想到凶犯另有其人?”
“或许此桉根本就没有凶犯!”
“何意?”郭正吓了一跳。
“之前我记得我说过,所谓的凶犯家境比死者好上很多,又在清早的争执中占了便宜,他家的耕牛踩踏了死者家的田地,死者发怒质问,卷宗中可没说有赔付,也不可能赔付,虽说世人大多欺善怕恶,但早晨刚欺负完人,中午又去说不通,这事儿本来就是他理亏,他也不过是村里的大户,并非衙门里有人!再说死者,家中贫困,尚未娶妻,与老娘相依为命,平日少言寡语,这样的人,说性子执拗失手杀了别人倒是有可能,谁能跟他结仇?即便有咱们所不知的仇恨,要杀也不会大白天的在死者院子里杀,除非一时争执失手,可就算死者的老娘正在午睡,真说有了争执也会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