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老和尚突然说出来,秦无病又不得不听着,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别扭。
老和尚看着秦无病愈加难看的面色,很是得意,他说:“我也是今日才从德病嘴里知道的,皇上命德全将宫中所有太监和宫女叫宫中最偏僻的一处,将德才和德利的尸体摆放在所有人面前,听说二人已是无从分辨谁是谁,尸体爬满了蛆虫,样子十分不堪入目,德全什么都没做,只是让太监宫女排成队,一遍遍的绕着看,那场面,我想想都膈应!”
“只看?”秦无病问。
“你还想干啥?上去摸一模?就这样,看一遍倒下几个,看一遍倒下几个,几圈下来,便也不剩什么了,我估计是熏的,那味道我可是知道,最后,没倒下的又亲眼见了野狗分食,也就一个不剩,全倒了,”
“没再杀几个?”秦无病又问。
“没听说,德病年纪小,宫里认识的人也不多,这也是昨日跟我进宫的时候打听到的,那孩子胆子小,昨日没跟我说,吓得一宿没睡,你进宫后我便回了亲王府,一见那孩子魂儿像是都没了,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事儿!”
秦无病松了一口气,没有大肆杀戮就是好事,也许背地里处置了谁,必定也是有了真凭实据。
郭正叹了口气说:
“皇上到现在也没下旨意,何生这桉子究竟如何,知道的人不多,秦都尉算是一个,想来你能明白皇上的用意。”
秦无病摇头道:“皇上不说,谁能知道?只是吓一吓也是皇上仁慈!”
老和尚哼了一声道:
“不然呢?全杀了?上哪一下子弄那么多懂规矩的太监进宫?这就跟朝廷上那些官员一样,吓唬一通,该用还得用!聪明的夹起尾巴做人,或许此生能躲过这一劫,倒霉的,过了这股风后,找个错处一样被杀!”
郭正摆了摆手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还是清清白白的好,这段日子不知道多少人睡不着觉!听说昨日抄家的那几家,着实藏了不少银子,你们说这是何苦呢?身外之物终究还是身外之物!前车之鉴比比皆是,怎还会以命相搏?这下好了,命没了,银子倒是还在,却不是自己的了,忙乎了一辈子,忙乎什么呢?”
秦无病说:“前车之鉴也不都是事败被杀,不是还有很多贪了一辈子富贵了一辈子的嘛,他们或许想的是这个结果。”
“行了,他们是死是活跟咱们没关系,你快说吧,第三个桉子冤屈在哪?”老和尚舒坦的坐到椅子上问。
秦无病看向老和尚的样子,想要骂人!
老和尚说完痛快了,秦无病的情绪怎会一下子便扭转过来,但他还是忍住了,老和尚便是这个性子,过了这个村,便是下个村,从不留恋。
秦无病翻开卷宗,假意认真的又看了一会儿,在老和尚再次出声催促之前,开口道:
“西边有个西昌府,白氏一家是当地富商,老白要死了,七个儿子争夺家产,大房白永顺一家一夜间全被毒杀了,西昌府衙查明是三房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