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最深处,这里即便是白天也没有阳光照射进来,阴冷黑暗潮湿,空气中充斥着发霉的味道,以及刺鼻的血腥味。
这里,是老鼠和蟑螂的世界,即便光头千户和身后的黑衣人,手中举着火把靠近,那只肥硕的老鼠从容地扭头看了一眼,不慌不忙地爬上锁链,踩着燕十三的肩膀,窜上囚笼,钻进墙角的通风口。
“不会死了吧?”
黑衣人心中带着疑惑,盯着仿佛死人一般的燕十三,就连刚才老鼠从他身上爬过,都没有反应。
光头千户哆嗦着打开牢房门,站在门外说道,“大人,卑职没有钥匙,除了沈大人之外,没有人能打开囚笼和锁链……”
因为对方手中有锦衣卫大印,光头千户在黑衣人的威胁下,选择了屈服,但是他心中依然有一丝忧虑,没有出卖制造司老师傅。
黑衣人或许不知道这个囚笼是制造司老师傅的手笔,也或许根本不在乎,迈步走进牢房,站在囚笼前,掀开黑色披风,从腰间摘下一柄剑。
“骨独剑!”光头千户看见这把剑,不禁脱口而出。
这把剑式样古朴,黑鱼皮鞘、黄金吞口,上面镶嵌着着十三颗黄豆大小的明珠,正是燕十三的武器骨独剑。
光头千户不明白,这把剑应该在沈炼手中,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眼前黑衣人的身份,也让他感觉好奇。
黑衣人拔剑,运用全力,斩向锁住囚笼的精钢锁,一连斩了三剑,钢锁依然未断。
燕十三缓缓抬头,凌乱的长发下,一双眼睛如同寒星,盯着黑衣人,口中发出一声叹息,“唉,真是辱没了这把剑!”
黑衣人不动声色,继续挥动骨独剑,终于把囚笼的精钢锁斩断,身后的属下上前,把被锁链束缚的燕十三,连同背后的十字架,一起推出囚笼。
十字架被推出诏狱,抬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使出诏狱,光头千户这才敢去报信。
……
沈炼的府邸,只有三四个人,可以不限时间,随时都可以通报,自然包括卢剑星。
在风师兄的带领下,卢剑星来到书房等候,没多久,沈炼打了一个哈欠,迈步进屋。
“大人,燕十三被人救走了!”卢剑星说道,“刚才诏狱传来消息,一队黑衣人,手持锦衣卫指挥使田大人的腰牌,以及锦衣卫大印,闯入北镇抚司,从诏狱带走了燕十三!”
“嗯!”
沈炼点头,好像在意料之中,他坐在书桌后面,开口问道,“放在制造司的骨独剑,也被拿走了?”
“是!”卢剑星点头道,“对方正是使用骨独剑,破开囚笼的精钢锁,连同十字架一起带走。”
“李鬼手的麻醉药,需要每天服食才有效果,中断两三天之后,燕十三便可以凭借自己的功力逐渐恢复正常,不过他若是想恢复到巅峰状态,没有十天半月做不到。”
沈炼靠在椅子上说道,“对方等不了这么久,可是,就算只是恢复七成功力的燕十三,也足够强了!”
卢剑星站在一边,等沈炼说完,才开口说道,“对方带走燕十三后,便失去踪影,张英大人已经带人去锦衣卫指挥使司,寻找指挥使田大人,靳一川带人全城搜捕燕十三……”
“告诉一川,搜捕燕十三的时候,不妨把动静闹大一点,逼迫对方露出破绽,还有指挥使田大人那里,我估计线索会断,让张英继续查,往深处挖,不要忌惮魏忠贤……”
沈炼说完之后,又突然想起来一事,又接着问道,“制造司那里清理了没有?”
“老师傅亲自动手,把盗窃骨独剑,出卖情报的弟子,送到了卑职手中,已经被关押在诏狱,卑职亲自坐镇北镇抚司,绝不会出岔子!”卢剑星拱手说道。
“行了,回去休息吧,我要继续装死了!”沈炼起身,对卢剑星说道。
“卑职告退!”卢剑星离开沈府,回到北镇抚司衙门。
……
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位于皇城内,其实,在沈炼被赐封为指挥佥事之后,他在这里也拥有了自己的衙门,只是这一段时间以来,沈炼忙着装死,根本没有时间过来。
张英带着麾下的锦衣卫,进入皇城,来到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这时候天还未亮。
门口值守的锦衣卫,看到沈炼的手令,也不敢阻拦,带着张英去往指挥使田大人的衙门。
“张大人,指挥使大人昨晚未走,一直留在衙门……”带路的锦衣卫边走边跟张英说话。
一行人很快来到指挥使田尔耕的大堂,门口值守的几名锦衣卫昏昏欲睡,看见有人过来,才强打精神,喝问道:“什么人?”
“北镇抚司张英,奉沈炼大人之命求见指挥使田大人!”张英走到近前,拱手道。
听见沈炼的名字,这几名值守的锦衣卫,虽然是指挥使田尔耕的心腹护卫,也吓了一跳,立刻清醒过来,困意全无,连忙说道,“张大人稍后,我这就去禀报田大人。”
外面众人正在等候,刚才进去通禀的护卫,很快就走了出来,脸上带走惊慌的神色,低声说道,“田大人不见了!”
“不可能!”
跟他一起在门口值守的锦衣卫说道,“我们兄弟一直在门口值守,没有看见田大人出去,他不可能离开大堂不叫我们……”
张英随着这几名护卫进入大堂,发现里面灯火通明,但是却空无一人,仔细打量一番,没有发现异常,只好继续询问护卫,“你们可曾发现有人进来找田大人?”
“没有!”
“昨晚戌时三刻,我们亲眼看见田大人进入大堂,便没有再出来,也未见任何人进去!”这几名护卫斩钉截铁地说道。
“把今晚在指挥使司衙门值守的千户叫来,即刻派人去田大人府邸,看田大人有没有回家,一定要尽快找到田大人的下落!”
张英说着话,皱起眉头,这十几名亲卫,跟随田尔耕多年,都是心腹,如果他要出去,没必要瞒着这些人!
他小心翼翼地在大堂内搜索一番,没有看见锦衣卫大印,也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田尔耕好像根本没有来过这里一样,更不要说打斗的痕迹。
田尔耕做到锦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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