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事情,那人不会全程参与,可能其余二山的山主不会如此,可哪位这一代天下道门的共主,百万山海之巅的哪位,若想借助功德突破新的境地,自己的条件他没理由拒绝。
敖寒对天行了一个随意的拱手礼,那人毕竟是那等级的人物,该有的礼节还得是有的,龙族虽然高傲,可好歹是尊贵,越尊贵越要遵守礼仪,正所谓礼多人不怪,他朝天说道:“北海龙族大妖王敖寒,代表四海龙族参见道尊,天山山主,我北海龙族之主思念九重天已久,愿与道尊共享这份喜事,愿拿妖族鬼蜮为贺礼,求功德一件,为道尊祝贺!”
他以为他这样已经很诚恳了,可等了很久也没有收到回应,莫不是那人着实无趣,莫不是他不想要那个境界了,也许是敖寒错怪,在阴山之巅,一彼岸花衣注视着天边,黑色的屏障笼罩那天边急躁的雷电,终于在这一刻,雷电褪去,好一抹紫色融入黑暗之中。
“冥君用这一世界的力量来蒙蔽佛道二门的眼睛,可知这会损伤你的本源。”不空和尚合十叹息。
“你说的一个故事中,你们的佛陀割肉喂鹰,我挺喜欢这个故事,我不那般,因为少了一块肉的确死相难看。”面容苍白的冥取出了胭脂,这还是那人不知从何时忽悠来的胭脂,只遗憾这身体变成虚幻:“我呀就怕死相难看,救不了什么人,也看不得那人死。”
不空和尚沉默了,这冥界的悠长错乱中,他与这死神相处太多十日,一僧朝神说佛法,一神问僧何为佛,何为佛,佛又为何,这令人恐惧的神灵却又是天底下最大功德的缔造者,作为看见地府的主事人,不空明白这艰难,这份神明也难做到的艰难,可眼前这位全凭一己之力,把冥界维持了太多年,当他问冥地府可有存在的必要,冥说当然。
好一位死神,在众生心中留下恶名,却让众生有了归处,他们说死神从你一出生就跟随你,这时他想起鬼巫的两个奇怪的信仰,生之毁灭,死之向往,这样的确可笑,应该会有一句驳倒这有些正确但说的可笑的话,不空没读过什么书,这辈子多在读经文,不知哪位施主大才,不空看向那个方向,双手合十道:“冥君大人就算能封闭那一双双眼睛,换的一时的清净,却无力出手帮小施主彻底扫平障碍。”
这该如何渡!冥走下阴山,边走边说道:“我记得那人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觉得这话说的有些佛气,就代表他送给你了,得了,要被他知道了,一定会念叨半天我抄袭他的创意。”
“哈哈哈!他的确是个有趣的家伙,我救不了他,我不是你们的佛陀,学不会觉醒觉他,可毕竟是我的地盘,本尊如何能让朋友死在死神的地盘上!”
不空知道,在天上的黑色幕布没有撕裂前,这里还是冥界,又要回归到这句话了,何为佛?他这和尚心中乱了,错乱的六道不断在身边浮现,是天人的冷漠,饿鬼的贪婪,畜生的愚钝,修罗的嘲笑,阎罗地狱的注视,最终他的目光移向那蒙上面具的人间。
合十恭敬:“好一个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觉得施主还是有佛性的。”
那些眼睛望不向这里,可这里的人也出不去,寒云剑仙终于动了,不在背过身子,而是转过头,在这一刻,敖寒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那人真的没理由拒绝这份气运啊!要知道这比人族数量多太多的可是妖族,何为妖,不合常理即为妖,物不论生死而有一丝明灵为妖!这般算来这人族的鬼蜮和妖族的鬼蜮一比,若一滴水对比大海。
人族的确如此渺小,敖寒的脸上浮现一丝讽刺。
“我可以再出一剑,山主问,鬼蜮何时融合?”
“待此人死后,大夏神龙破碎,妖族鬼蜮自然归于地府。”
“你加了条件,这人人死容易,大夏神龙碎太难,山主只让我斩杀此人。”
“你!”敖寒深吸一口气,才算压制住胸中的郁闷,可下一步他忍不住破口斥责道:“你就坐在这里。”
寒云剑仙盘腿坐下,寒云剑静存双膝上,他闭眼道:“等!”
“为何要等!”敖寒纳闷道。
“等!”依然还是这样一个字,寒云若还有人性也会觉得该怜悯这,“高傲”的龙族了,补充一句:“她若不想,这一地谁也动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