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小女孩似乎想说话,她若生在一个好的时代,一定不是班长就是学委,瞧瞧看这姿态,恨不得很快的举手,告诉其他人,选我选我我会我会,可现在开口的是一个更加能说的人,而且讲故事貌似是那人的专业,只不过这次他换了一种开头方式。
“你们知道吗?这世上的神明有多少呢?”
对了,这世上有多少神明呢?老乞丐觉得这个问题很复杂,以他的脑子可以记得住叫花鸡与珍珠翡翠白玉汤,可的确记不住这神明,倒是小女孩,这个在神殿点亮蜡烛的女孩子伸出满是冻疮的手指,好像这可怜巴巴的手能够数清楚这天下的神明。
看着这满是稚气的样子,吟游诗人笑了笑,这天底下最动人心里微笑的就是孩子的稚气,可已过了孩子年龄的人为何看起来可爱,就是有了这份稚气,相反的是,若孩子有了老成,什么孩子?不招人喜欢,而过多的就成了做作。
而一个善良的,还在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的稚气是挺不错的。
人吗?总要保持一点童心,和稚气,就像故事中的小姑娘一样,数着数着,就忘记了天是那么的冷,肚子是那么的饿,可这吟游诗人好一个无耻的文人,又在卖弄自己那思想与才学。
“我说神明不存在,别数了,就是零。”
小女孩瞬间睁大了眼睛,看着吟游诗人伸出的拳头,自己数了好多好多,可为什么最终只是一个拳头,一个零,那位男人皱了皱眉头,可最终还是没有反对这句话,曾几时,人类信仰神明,各地无数的神庙,天地山水皆有神,风雨雷电为神意,吟游诗人将神的故事带到人间,而如今戏剧性的事情是,又是一个吟游诗人告诉你,这世上没有神。
老乞丐继续的咳嗽,咳嗽似乎代表一个办法,一个遁走的办法,我不同意也不反对,我就是咳嗽。
“可是…”小姑娘很想解释一下,可话还没出口,只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急,急的踩中了冰面,断折出无数的声响,谁会在这样一个夜,来到这样一间庙,可外面何止来着一个两个人,是来躲避寒冷的吗?可为什么这是不安的叫喊,是混乱的嘈杂。
有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吟游诗人首先站起身,带着一丝何须的笑,他温柔的看着小女孩眼中的稚气,安慰的说道:“你别急,谁又说我说的一定是对的呢?你慢慢数,数明白了后,等我回来,然后告诉我。”
他又一次的转身离去,只不过这次那藏在南方锦绣中的剑藏不住了。
男人犹豫了一下,也是在挣扎,只不过看向窗外时,最终沉重的站起来,擦了擦始终没有擦干净的刀,他望向吟游诗人推开了门,外面是拥挤而来的风雪与寒风,很冷,冷如刀,寒如铁,血色照雪夜。
夜中拖刀走,雪中携刀行,若走出足步不能听,他站在吟游诗人的位置上,朝神像看去,这个位置是可以看清楚神像上那不知名的花纹的,而神像下那孤零零的小女孩也走入他的眼中,他最终还是决定出门。
神明是否存在,可神明若真的在,就代表着十根手指头承载着神明,可他们给了她神明,却救不了他手上的伤口。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小女孩终于敢和男人对视了,也就是这一对视,看着男人走出关门的身影,原来有的人是粗中有细啊!原来的人是表面光鲜亮丽,可心底里满是其他。
又有多少人能有小姑娘这般的心思,又有多少小丫头在多少年后还能是个小丫头。
她还在数,似乎陷入一种魔怔,她丝毫不去理会一些东西,比如外面的脚步,比如淹没在风雪中的刀兵,喊叫,或许雪太大,或许风嚎叫的声音太大,总之只有十根指头代表神明。
月神,战神……太阳神,可为什么还是忘记最后一个神明,为什么神明不在,我明明记得是有十根手指的,小姑娘急哭了,泪眼朦胧间看向咳嗽的老者那平静的目光。
“老爷爷,你懂得多,你能告诉我最后一个神明是什么吗?”
面对这里的急切,这要死的老乞丐指着雕像:“神明多不在了,记得住又如何呢?”
“可我曾经见过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