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阳山和雍山离着凤翔县城都不是太远,大概也就是四五十里的样子。但是,因为这两座山方圆广阔,官兵进剿的话,很容易被他们逃入深山。等官兵退去之后,他们不知又从哪处山旮旯里钻了出来,抖搂掉身上的尘土之后,继续他们幸福的土匪生活。
盘踞在杜阳山的两位当家人,一位叫点灯子,一位叫李老柴。在雍山的那旮嗒说了算的,也有两位,一位是一条龙,另一位是扫地王。两处都是两百多人的规模,如果不是朝廷赈灾措施的施行,本来是很有可能不断扩大规模的。
另外,最近还有一个叫做独行狼的,带领着几名手下,游移在杜阳山和雍山之间。看起来是想要入伙,而大家又不太摸得清他的底细,一时也不敢接受。而这个独行狼显然也并非轻易服软的人,最后的结果,恐怕是要另择一“善地”,搭建属于自己的“狼窝”了。
洪承畴派人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决定先对杜阳山和雍山动手。究其原因,一是因为这两座山离着凤翔府府治最近,相对来说对官府的威胁也最大。况且就连家门口的流贼都无法清除,说出去也着实脸面无光的紧。第二个原因,就是这两座山头上流贼的数目实在太合适了。
两处合起来才四五百人,最是官府现在能够组织起来的力量可以应对,并有把握全部包圆儿的程度。人数太少了,即便全部包圆儿也觉得寒酸,没的让人笑话。人数太多了又担心万一出点儿什么岔子,有负皇帝陛下的委任。
这基本上就是一件唾手可得的大功劳。说实话,若不是皇帝陛下委以重任,洪承畴是不太愿意将此送给曹文诏的。
是的,曹文诏手里控制着一支很有些战力的部队,可因为他的名声着实不佳,因此没太有人愿意沾惹。
曹文诏的名声不佳,还得拜那个已经死的挺挺的阉党魏忠贤所赐。其实,曹文诏也就是在阉党权盛之时,随了大流,给魏忠贤修了生祠。
要说这也并非多么大的罪过,因为当时趋炎附势之辈多如过江之鲫,添曹文诏一个不多,却他一个也不会少,而且曹文诏也没有因此就进入了阉党的“核心圈子”,他本人也既没有对包括东林党在内的人犯下什么罪恶昭彰的罪行,也没有凭借着建一个就攫取了多大的利益,其目的和获得的最大的利益,无非就是自保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若不是揣测到皇帝陛下平衡朝中势力的意图,洪承畴还是不敢与孤独的曹文诏产生任何交集。
而对于曹文诏来说,当初给魏忠贤修建生祠,本来也是无奈之举。因为自己从无靠山,因此也就没有能够相互扶持的属于同一个圈子里的同僚,辛辛苦苦立下的功劳,不仅要分出去大半,而且还生怕自己功劳太大,而令人别人感到面上无光。
当时搭上魏公公这条线之后,唯一的作用,就是自己的心里得到一些安慰——我曹文诏朝中也是有人的,谁要再想挤兑我,那你可得……拜托客气一点儿,大家也都是不容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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