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申时时分,汉中郡校尉单飏领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地赶到了龙亭。
“报!报单校尉,前方两里之外,是汉安县兵前哨军营,对方询问我军来意!”探子向单飏禀告军情。
骑在枣红马上的单飏一愣,诧异的问道:“阎司马何在?本校尉巡查自己的辖地,还得向这些泥腿子报备不成?”
探子答道:“阎司马的骑兵前去探查军情,如今阎司马到达了何处,属下不知。”
单飏闻言不悦地说道:“这个阎召!仗着自己六条腿,一出来就撒欢儿的跑。如今性子是越来越野,连派遣个信使,来中军禀报军情也不做了…”
“阎君七条腿!”
护中司马窦骁嬉笑道:“谁让单将军将骑兵尽数交予阎司马统领了呢?人家腿多且长,说不准如今已经高坐在那些泥腿子的主帐中,正在训斥那乞儿头目咧!”
“胡闹!”
单飏一捋胡须:“山沟沟里面出来的农夫罢了,去训斥彼等,有失我朝廷命官的体统!”
兵曹掾史纳闷着鼓囊:“老夫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这眼皮怎么老是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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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曹掾史,可比王霸的兵曹职务大多了。
秦汉官员职位好像有一个大概的规律:后面加“史”的,个头大一些;官职后面缀着“吏”的、或者是不加后缀的,就有点营养不良了;
犹如良种枇杷与土枇杷,在个头和价钱上的区别。
护中司马哈哈一笑:“王兵曹掾史君枉为儒家弟子!子曰不以怪力乱神,倘若夜间王君少爬几次沟沟坎坎,也不至于白日精神恍惚、魂不守舍嘛!”
王兵曹掾史讪讪道:“窦司马休的取笑!以老夫料想,这阎司马性子再是跳脱,也不至于不来迎候单君罢?莫不是有何变故耶?”
单飏闻言一笑:“王君多虑了!在这汉中一亩三分地上,哪有甚危险?定是那阎召贪杯误事、在那些泥腿子跟前吹嘘的上了劲儿,耽误了时辰。走罢,前去汉安军营里,好好调侃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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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何人?军营重地,速速止步!”
依旧还是熟悉的喝问,汉安军前哨营值守军士厉声吼道:“止步,否则格杀勿论!”
“嗖嗖”两声,响箭扎进来人的马蹄前方泥土中,尾羽乱颤,尤似尿完直哆嗦,很不礼貌。
“你个鳖孙,胆敢如此无礼!”
汉中郡校尉属官、曲军侯班休,气的在营门口跳脚:“速速打开营门,校尉亲率大部人马已至,格老子的还不快快滚出来列队迎候上官?”
说完,犹自不解气,班休往前窜,指着瞭望塔上的哨兵吼道:“你、你,还有你,给老子滚下来!看看老子如何扒你们的皮!”
“嗖”的一声,利箭划破长空…
“呃…痛煞我也!”
曲军侯班休痛呼一声,被利箭强大的惯性射翻落马!
班休身旁的亲卫大惊失色,赶紧一窝蜂地上前抢人。
“嗖嗖嗖”数声厉啸,欺身上前的几名亲卫,尽皆被射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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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天了还!”
单飏听闻前去通禀的军侯被射伤,怒拔长剑往天空中一指:“传我军令:围杀此营中人!什长、屯长,乃至军侯,除假司马以外,其余人等都给我宰了!鸡犬不留!”
郡兵们闻声而动,漫山遍野地撒开,将千余人的汉安军前哨营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
随着一声鼓响,汉中郡兵开始列阵,弓弩手前出、刀盾兵护住后方的长矛阵,拉开架势,准备强攻对方军营。
王霸爬上瞭望塔,观看了一番情势,复又下了高台,问甘宁道:“兴霸,若是你来指挥本次防御战,会如何应对啊?”
“敢问前哨营指挥官,王君是想全歼敌方、还是吓阻对方即可?”
甘宁对王霸行了一个军礼,开口道:“若是欲意全歼敌方,我会将各小队拆成两个小组,全军出营野战!摆出「连环鸳鸯阵」,弓弩阵居中,机动小队预备追杀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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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安军十五人一个小队、六人一个小组。
小组前面的一名军士手持「狼筅」扰乱敌方阵型、干扰敌人视线;旁边两名长矛兵负责捅杀、俩名刀盾兵负责掩护同袍,居中还有一名连弩手,负责狙杀对方的军官、截杀对本阵威胁最大的敌人…
两个小组加上一正一副小队长、狙击手,构成一个互相支援、相互掩护的作战小分队;
小分队可以根据地形、根据敌人的强弱,组合成大鸳鸯阵、也可以拆开组成两个作战小组;
一正一副两名小队长、狙击手,能够作为机动力量,支援前方作战的两个小组。
其实就是「戚家军鸳鸯阵」的加强版本,比戚继光将军的鸳鸯阵杀伤力更大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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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霸闻言摇摇头:“这些汉中郡兵不是我军的敌人,不过是送上门来让咱们拿来练手的「假想敌」而已,用不着赶尽杀绝。”
甘宁放下行礼的手,应声道:“既然是练手,那便紧闭营门,连弩攒射三轮,后续手段视情况而定了。若是对方还不知难而退的话,再赏他们三轮箭雨,看他们到底怕不怕!”
“好,本次防御,指挥权就交给你了!”
王霸拍拍甘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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