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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郿无暇和郿老夫人并不知道前头来了人,除了宫里派来的人,还有礼部的一个官员。
郿宗衣裳齐整,将一行人请到正堂说话。
礼部官员笑呵呵地将来意大概说了下,大致就是钦天监已经算好大婚日子,十月初八是个吉日,陛下也看过日子了,觉得不错,虽至今只有四个月时间,但赶一赶也是来得及的。
还有婚礼上的一些礼俗,例如纳吉、纳征这些,后续都会有礼部的人上门安排,他来这趟就是提前知会这些事,并与女方家商议细节,也好后续进行顺利。
郿宗能有什么异议?他什么异议也没有,只说一切都按照规矩来即可。
曹氏也在场。按理说这种男人谈正事的场面,妇道人家不该露面,可这次情况特殊,是商谈婚嫁之事,曹氏作为长阳侯夫人,又是无双的长辈,在场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等礼部这边事情说罢,郿宗将人送走,接下来就是宫里的事了。
宫里的事也简单,这趟宫里是送人来的,按照送人来的内侍的说法,由于魏王妃身份特殊,在婚前宫里一般是要派教习嬷嬷和宫女来家里住下的,除了教导王妃一些宫廷礼仪外,从这时候起,也意味着王妃和寻常人不一样了。
后面这话,内侍虽没有明说,但大体是这么个意思。
一共送来六个人,两个教习嬷嬷,四个宫女。郿宗也没细看,就让人把人送到无双院子里去了。
内侍离开时,自然少不了塞点好处啥的,等人都走了,曹氏抱怨道:“这还没成亲呢,光好处就塞了不少,方才那内侍说的什么意思,难道咱家还要把她供着不成?”
郿宗一听她抱怨就烦,斥道:“就属你眼皮子浅!你光想着自己出了多少好处,就没想想你得了多少好处?哪家出个王妃不是欢喜连天,唯独你眼皮子浅,总在计较一点银钱的得失。”
“我怎就计较一点银钱的得失了?宣旨来一回,议事来一回,送人来一回,光这几回就送了两百两出去,据说后续还有礼部的人上门,到时候吃茶用饭,打点的银子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曹氏气得面红耳赤,又冤枉又委屈:“不给丢脸面,你说我眼皮子浅,舍不得银子。给了,拿什么银子给?咱家养了她这么大,好处没见到一分,如今还要填进去这么多银子,方才听那人意思,咱家还得给她办嫁妆?!那是几百两能办下的?你让我从哪儿变银子去支应这些开支?非你是个穷大方的!”
之前跟曹氏吵得那几场,也让郿宗知道家里手头不宽裕,但他总觉得堂堂一个侯府不至于如此,曹氏惯喜欢哭穷叫委屈,肯定觉得无双不是亲生的,不愿意出力出银子。
“以前庄子上每年还要送来几千两,那些银子不可能无双都花了,总能余下一些来,你要真喜欢算计这些,就算算花不完的每年还要剩多少,把这些加起来凑一凑,总能替她置办一份嫁妆,也不至于让长阳侯府丢人丢到宫里去。”
曹氏算是明白了,合则他觉得那些银子都是被她贪了?他就不想想这么大一家子人,日里吃喝花用出门的排场,哪里不需要银子?
还凑一凑,办嫁妆?
“郿宗,我告诉你……”
.
这里的争吵,无双并不知道。
她这会正忙着见宫里送来的人。
听说是宫里送来的教习嬷嬷和宫女,她心中还疑窦,昨儿纪昜来也没跟她提这些事,直到见了这几个人。
其中有两个都是熟人,一个是宫嬷嬷,一个是玲珑。
这两人前世都是纪昜给她的人,宫嬷嬷年纪大,见识广,据说在宫里待了几十年,后来跟在她身边,一直帮她料理奉天夫人府的内务,为人十分能干,从没让她操心过那府里的事。
至于玲珑,看似就是个普通宫女,但无双知道她不是普通宫女,因为玲珑会武艺。
无双放下心来,猜到应该是魏王府送来的人。
果然几人向无双自我介绍,宫嬷嬷和玲珑的称呼都没有改,另一个嬷嬷姓王,自称是教习嬷嬷,专门来教导无双宫廷礼仪,至于剩下三个宫女,无其他特殊之处,这里不细说。
总体来说,这一行六人里,能明显看出是以宫嬷嬷为主。
这些人是要住下的,一直要伴随到无双出嫁,甚至以后可能也会在她身边,当下头一等的事是要给她们安排住处。
按理说,这种事一般应该是家里长辈安排,例如曹氏。可曹氏这会儿忙着跟郿宗吵架,她平时也不怎么管无双院子里的事,这些事只能无双自己安排。
宫嬷嬷何等眼尖目明,仅从没人给她们安排住处,就得知无双在这府里处境。
她笑着道:“王妃不用管这些小事,奴婢等自会处置。”
无双也挺好奇宫嬷嬷会如何处置,便让小红和蒹葭都跟着,其他便不管了。
……
宫嬷嬷动作极大。
先把院里服侍的下人都齐了,又询问蒹葭,王妃院里有多少人,每个人分别是做什么的,王妃晨起谁侍候,王妃用饭谁侍候,谁守夜,怎么轮换的。
要说别人院子里还有个讲究,无双这院子里可素来没分得这么细过。
也是以前无双管不了,最近事太多,也没来得及管,主要也是她这院子里的下人成分复杂,指不定哪个小丫头背后就有个老子娘在当管事。无双不想节外生枝,只让梅芳小红暂时把自己身边护住,后来又加了个蒹葭,其他人倒是没多管。
如今宫嬷嬷来了,自然要变一变规矩。
果然不一会儿,宫嬷嬷已把院中大半事都弄清楚,她甚至给所有人都重新划分了差事。
以前你干什么的,现在还干什么,但以前那种差事不明晰的,现在都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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