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淼还是第一次来夜总会这种地方。她马上就要毕业了,同学们嚷嚷着要吃个“散伙饭”,她本打算收拾收拾东西,可奈不住同学们实在热情,到底还是被拖来了。
夜总会的歌厅里十分热闹,可又有点乌烟瘴气,尽管这里是永江市最好的,可安思淼还是觉得有点不适应。
安思淼一家都是标准的高级知识分子,她从小接受的就是传统教育,学得也是会计这种保守专业,完全没接触过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
局促不安地坐在座位上,舞台上唱歌的人五音不全,但还是唱得很嗨,瞧着对方西装革履,大小也该是个人物,安思淼也就没多看,生怕自己那嫌弃的表情惹怒人家。
她没少听说这种地方爱打架出乱子的,如今在这简直如坐针毡,憋得都快囧死了。
一群年轻靓丽的大学生来到这种地方,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有不少男士来跟安思淼的同学搭讪,她因为坐在角落,又故意遮着脸躲避,倒是没被人发现。
很快台上喝得微醺的演唱者就下来了,举着别人递上的酒杯,摇摇晃晃地朝不远处的包间走,一边走一边大声道:“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咱们哥几个团聚,老三你真不来一首?”
包间的门开着,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男人,点头哈腰地对微醺的男人说了些什么,男人被音乐吵得听不清,又喝多了,脾气就上来了:“说什么呢!大点声!欺负老子耳朵伤过是不是!”
年轻男人立刻慌了,手足无措地望向包间里面,随后他身前出现另一个男人的背影,那人穿着一身黑色,衬衣西裤不见一丝褶皱,身形瘦削挺拔,笔直地站在那,非常显眼。
这人光看背影,就清清冷冷贵气不凡,可微妙的是,这种气质的他站在这种场合偏生又那么合适,没有丝毫违和感。
男人一手搭住正待发飙那人的肩膀,将他揽了进去,瞬间消失在包间门口,那里顿时只剩下慌了手脚的年轻男人。
须臾,那个男人又出来了,这次他正好面对着安思淼,可因为角度问题,他的脸被那个年轻男人挡住了,她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出于好奇,她忍不住昂起了下巴,疑惑地打量着,可不等她细看,一个陪酒小姐就从包间里满脸是血地冲了出来,刚刚才进去的喝醉了的男人也跟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瓶没打开的啤酒。
“操,当婊-子还想立牌坊,老子今天弄死你!”
那人骂骂咧咧地举着啤酒一路去追陪酒小姐,陪酒小姐受了伤,迷迷糊糊地撞到了舞台边,正要被那男人用啤酒再摔一次,他的动作就被拦住了。
“老三!你他妈拦我是不是!我看你从香港回来了就他妈看不起人了,为了个鸡拦你兄弟?!”
拦住醉酒男人的正是那位揽着他进去的“老三”,醉酒男人大概心里早就不满了,如今喝了酒,又有这个机会,他那瓶酒就直接从陪酒小姐的方向转向了“老三”。
“桑总!”
几个黑衣男人大喊一声,迅速上前拦住了醉酒男人,被称呼为“桑总”的老三去夺醉酒男人手里的啤酒,那男人死活不撒手,于是啤酒就在争抢中砸在了舞台边的设备上。
设备里全都进了酒水,顿时火花四起,音乐立刻就停了。
满歌厅的人全都看着造成事故的几人,歌厅老板立刻出现在门口,本来还凶神恶煞的,可见到“闹事”的人是谁后,立刻变得点头哈腰。
安思淼不想惹到麻烦,便朝沙发里面躺了躺。虽然这里出了意外,可同学们还是情绪高涨,完全不想离开。
“设备坏了,换上估计还得等一会,咱们也不能唱歌跳舞了,不如换到饭馆去?”安思淼压低声音对组织这次聚会的班长说。
班长喝了点酒,脸色有些发红,他看着安思淼的眼神很暧昧,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不用,咱们玩咱们的,没设备了咱们可以清唱。”
安思淼被他的呼吸弄得很不舒服,站起来准备换个地方坐。她走了几步,转身抬头时便对上了那位被歌厅老板前呼后应的“桑总”。
不知怎么形容,昏暗糟糕的灯光下,他的五官纯粹又清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修长的眉下是一双柳叶眼,眼神澄澈贵气,自镜片后透着淡淡的光,有点半含秋水的味道。
安思淼很快就被迫转开了视线,因为玩嗨了的同学逼她也上台清唱一首,安思淼哪里肯同意,即便因为刚才的变故歌厅里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但她还是有点放不开。
“这次分开了往后还不一定能不能见得着,淼淼你就来一首吧!”
室友拽着她的胳膊好一顿晃,晃得她心神不宁,在众人的推搡下不得不站到了台上。
这是名副其实的赶鸭子上架啊,还好现在已经没几个外人了,除了那间包间里的“罪魁祸首”,歌厅里留下等设备修好的人几乎只剩下他们了。
安思淼双臂下垂窘迫地看着欢呼雀跃的同学们,犹豫半晌还是妥协了。
她耳根子向来就软,人家有什么事找她从来都不忍心拒绝,心思善良得无可救药。同学们也是吃准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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