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翟中丞我当初在宫中的时候就听说过,素有清名,他那样的人,想来向父皇谏言也只是对事不对人。”
“可是还是觉得好气啊。”
齐默摇了摇头,都道是退一步风平浪静,可是齐默却是忍一时越想越气。
从摇椅上坐了起来,齐默望着姜婉十分认真的开口道:“娘子,你说我要是模仿范任或者闻人兴德的笔迹给翟老妇人写一封信,不需要说什么此情难消的,哪怕只是单纯的问个好,就是故意让翟桥知道有这么一封信,你说他会不会气疯了啊?”
“噗嗤!”
姜婉望着齐默,良久,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还是算了,人家老夫老妻的都一起过了那么些年,我就不搅和了,有点缺德。”
齐默摆了摆手,又躺了下来。
这样破坏人家感情的事做起来确实太缺德,齐默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是也还是有些底线的。
只是齐默尚不知道,在此之前,已经有一封书信从敬亭书院寄到了翟桥的家中,这其实就是那日早朝之上翟桥一直死咬着齐默不放的原因;而另一封信也在闻人兴德的家中润色完成,即将寄往建康······
建康城,翟府内。
书房内的翟桥阴沉着脸紧握着两封从宣城郡寄来的书信,花白胡须气的直抖。
“范任,闻人,你们欺人太甚,就不要怪我!”
“好了,说不定他们二人就是闹着玩的,你还当真了。”
翟桥的身旁,站着一位老妇人,她正笑着轻拍着翟桥的背,给他顺气。
砰!
“两个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真是不知羞耻!”
翟桥被气的不轻,猛地拍打着面前的书案。
“知道他们俩这是想惹你生气你还发这么大的火,你是不是傻?”
被翟桥刚才敲书案的那一声给吓到,老妇人没好气的白了眼翟桥。
“多大的人了,他们俩越活越回去,你也一样不成?”
突然想到了什么,翟桥忿忿的说道:“不行,我也要给他们的夫人写信!”
话音刚落,翟桥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陡然之间就冷下去几分,一股萧瑟杀意在自己身边萦绕。
“想好怎么写信了没?要不要我帮你写啊?”
翟桥吓得连忙堆起了笑脸,对自家夫人解释道:“一时气话,一时气话,夫人莫要生气。”
只见翟老夫人浑浊的眸子中射出一道凛冽的寒意,直冲翟桥,“呵,真的是一时气话吗?我怎么听人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你之前要是没有这个想法,今天的一时气话能说出来?”
“哪能呢,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后来我都没怎么和范任还有闻人联系了,更不要说他们娶的是哪家的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