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着眼睛,唯有睫毛扇动,下一秒,红色的小红光点向后飘移了一两寸,助冲一样光速地飞入余淮生眼眸中,余淮生身子一震,闭上眼睛,旋即再睁眼,眼中似乎闪亮起了红色的光晕,而余淮生的脸庞也因为小红光点的影响,开始模糊,出现了另外一张人脸,人脸消瘦,形如一只老鼠,只是人脸并不清晰,也不稳定,余淮生的脸与那张陌生的来回变换,却一点也不影响余淮生手上动作的速度。
脸庞不停变化的余淮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枚简易的回形针,余淮生将回形针一头掰直,熟练地将回形针直的那头插入铁锁之中,指尖转动,一转、一按、一扯,几个连续又熟练的小动作后,只听到昏暗的隧道中发出一声很轻的咔嚓声,铁门应声打开,余淮生见状,面部仍在来回变换的人脸突然停住,变回了余淮生本来的面貌,余淮生满点点头意,赶紧收回回形针,踩灭地上的符箓火团,顿时,昏暗的隧道陷入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源便是门缝中透出的一丝微光。
余淮生双手扶住铁门,用一种很缓慢很轻柔的方式静若无声地将铁门拉开一条缝,余淮生侧过身,将脸庞凑近,眯着一只眼睛,脸颊贴在门框上,用另外一只眼睛探查着铁门中的情景。
门里悬挂着一盏老式的白炽电灯,惨白的光线中,余淮生的眼睛看见的是一个不算太小的仓库,至于有多大,碍于白炽灯的光源照射范围有限,余淮生也只能看到个十之三四。
仓库里面七七八八堆的有一些布列整齐的货架,货架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隔得远,余淮生也看不大清楚,余淮生闭上眼睛,耳朵抽动,扩大听觉,隔离墙壁的也许听不太清楚,但就这间仓库而言,余淮生没有听到一点响动,没有呼吸声,准确地说,是没有人,别说人,连个动物,或是只老鼠也没有,安静得不合常理。
余淮生再次确认仓库无人以后,便再将门缝推开一些,闪身进入,然后缓缓将铁门轻掩,仓库光线不好,即便不刻意掩饰,不走近,也看不出铁门未关。
余淮生走得轻走得慢,每走一步都很小心,本来一两步便能走到的货架,余淮生活生生多走出翻倍的时间来,余淮生走到最近的货架前,仔细观察,货架上全是土制瓦罐,有装盐装油的小葫芦瓶,也有农家户中随处可见的泡制泡菜腌菜的大肚子土罐,土罐上有个圆形凹槽,凹槽一圈是浅水槽,上面倒盖着有一个像是饭碗一样的盖子,这样的方法看起来很简易,但是作为密封空气保存食材的土法子,是相当好用的。
余淮生随手拿过一个离得最近也是最大的大肚子土罐,拿到身前,小心打开上面的盖子,脸还未探近,一股强烈的带着腥臊味的恶臭扑鼻而来,嗖嗖地往余淮生鼻子中蹿,余淮生闻过这个味道,里边也有早上食物中的草药味,但又有些差异,早上只是海鲜不新鲜,多少有些荤腥,而现在,是肉糜腐烂捂臭的味道,又臭又腥又骚,余淮生的嗅觉本就比常人灵敏,这会儿又毫无预料被这突如其来的味道一阵袭击面门,这次余淮生不单是觉得胃里翻腾不止,就连胸口也开始有些淤塞,脑袋瓜也是嗡嗡直响,一阵昏天暗地,余淮生身形摇晃,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重心不稳,身体朝着一侧倒去,好在这样的情况只持续了一两秒,余淮生便找回了心神,只是手中的大肚子土罐跟随余淮生身体的跌晃纷纷掉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