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能理解心仪一个男人是什么感觉。
姜晚宁补充道:“总之,你以后一定要听你长姐纳兰青藤的话,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让我觉得你的处境很危险……”
什么哄哄男人,什么给点甜头和服软,这可真是乱来!
以纳兰锦玉的身份和条件,日后必然是要嫁给高门大户当正妻主母的,怎可教成如此单纯毫无心机,只会一味服软讨好男人的性子?
姜晚宁越想越觉得实在是不放心,于是拉着她,又给她仔仔细细讲述了一遍自己为她准备的各香用途,并且嘱咐她一定要随身携带,以免被人钻了空子欺负了去。
纳兰锦玉其实并不以为然,毕竟她自小便跟着师父习武,武艺也算是小有所成,在扬州城一众女眷之中,她也可以说是独树一帜了,谁也欺负不了她。
但是看在这些东西是姜晚宁为她精心准备的份上,她还是一脸认真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和纳兰锦玉一道用过晚膳后,姜晚宁照常早早歇下,情绪并未因齐渊的态度改变而有任何的波动。
而另一边,表面上淡定无波的齐渊,实则早已乱了心神,纳兰青藤与他说话之时,他始终心神不宁,视线频频望向屋外。
纳兰青藤知道他在期盼什么,说了一会儿之后,便主动停了下来。
“如今这般形势,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多说无益,今日就这样吧!明日还要筹备锦玉的及笄礼,我就先走了。”
说完,纳兰青藤便起身准备离开。
齐渊没说什么,却在纳兰青藤走后,立刻起身冲了出去。
四下无人,桌上摆放着一枚精致的香盒,散发着淡淡幽香。
齐渊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打开盒子看了一眼,一股浓郁复杂的香味扑鼻而来。
是一股他从未闻见过的气味,一改往日姜晚宁调香的所有习惯,不似他想象中那般的沁人心脾,不带花果香气,反而有一股辛辣的胡椒味,夹杂着苦涩的草药味,就连那粉末的颜色,看起来也很像金疮药的药粉。
莫非这不是香,而是药?
就在这时,齐渊看见盒子里有一张小笺,似乎是姜晚宁留下的字,他立刻展开看了一眼。
其实姜晚宁的字写得不太好看,因幼时被忽视流落在外无暇练字,所以字迹只能勉强够看。
不过她写得很认真,字迹清晰,笔画分明,也正是因为一眼就能看出是她本人的字迹,齐渊一直紧绷着的脸上才多了一丝笑意。
小笺上写了此香的用处,点燃可醒神防迷障,受伤可外敷止血,万一中毒,服下后或可延缓毒发,最后还补充了一行小字。
望珍重身体,祝一切顺遂。
齐渊盯着那张小笺看了许久,才如获至宝一般,将那张小纸条仔仔细细收好,装进了一枚荷包之中。
这一刻,他的眼神明亮粲然,眼里仿佛盛满了整个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