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划过一丝心疼。有什么东西砸进心底,漾起了满心的涟漪。
“你曾经也是这般做事的么?还是你认为只要是程晓涵说得,就一定是对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害到她了呢?我跟你在一起怎么说也有两年的时间了吧?这两年,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曾了解过我么?还是一直把我当成她的替代品所以不曾想过呢?”凌子涵再也忍不住了,她上前两步打断秦皓风的话,大声的质问道。
这话将秦皓风问住了,他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良久,才听到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希望你好好为你监狱的父亲考虑考虑,所以,你最好别去伤害晓涵。”
说完,秦皓风便起身朝门外走去,他的步伐有些匆忙,似乎在逃离什么。
看着秦皓风急急忙忙离开的背影,凌子涵霎时泪流满面。她是真的坚强,可并不代表她不会难过,不会受伤,不会心疼。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他却以她监狱里的父亲威胁她。事情变得如此好笑,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算打扰秦皓风和程晓涵?想着,她拨通了陆恒的电话,这个时候多么希望这个温柔的男人守在身边。
不知从何时开始,悲伤的时候喜欢呆在他的身边。
陆恒五分钟后便出现了聚美传媒的二十七楼,他一进门便将凌子涵拥在怀里。看着她一次次的受伤难过,他显得更为心痛悲伤。此刻的凌子涵还未忍住哭泣,她靠在陆恒的怀里,心中有暖流涌入。
但她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爱情,只是一个受伤者想要一个慰藉而已。
“实在不行就搬出去住吧?你若是不喜欢住宾馆,我就给你安置套房子。”陆恒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的渴求,看着凌子涵伤心流泪,他的心更痛,怎么能忍受她一个人受苦?
“不要,我又没做错什么。这样离开难道是想要承认是我打扰了他们,是我伤害了程晓涵么?”凌子涵的眼底满是不服气,事情发展至今日,并不是她想要的结局,却依然继续发展着。
“子涵,你怎么这么固执……”陆恒的眼底满是无奈。
两人一时无话,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良久,陆恒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放在凌子涵的面前,打开,对着凌子涵小声的呢喃道:“既然你非要如此,不如就带着它吧!以我的未婚妻的名义生活在这里,不仅会安全许多,也能帮助我在你伤心难过的时候第一个出现。”
看着黑色锦盒里面那枚金光闪闪的戒指,凌子涵感觉有许多话要说。可最终她还是选择拿起那枚精巧的戒指,用略带哽咽的声音问道:“你真的没有拿着戒指求婚的意思?”
陆恒清浅的点了点头,眼底划过一丝哀伤。
看到陆恒的诚意,凌子涵感动不已。可她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只得假意不知道。她想,陆恒也确实需要一个可以自由进出毫廷传媒的身份了,长久以往下去,秦皓风说不定也会拿对自己一样的借口对付陆恒。
六楼的房间里,宽广的房间里,秦皓风将程晓涵领进那个挂着她的照片的房间里,一脸炫耀似得问道:“好看么?喜欢么?”
“哇?你什么时候弄的啊?”看着淡粉色的墙面上,那副庞大的相框里,自己笑得甜美异常,程晓涵一脸惊喜,她没想到秦皓风竟然如此浪漫。
“她一直都在,就像你一直都在我心里。”秦皓风说着,按下墙壁上的按钮,就看见闪烁的小型霓虹灯在房间里炫耀出五彩缤纷的色彩。宽广的房间里只剩下美好的灯光与那一副庞大的相片,使得程晓涵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溢出甜美的笑容。
时光静悄悄的流逝着,平静而又迟缓,唯有四季冷暖的变化才能让人感受到它曾真实的存在过。当太阳再次照耀在大地上的时候,凌子涵也睁开了睡眼。这天她第一件事不是吃饭也不是打电话,而是洗漱出门。
也许是因为秦皓风的威胁,这一晚上她都没有睡安稳,梦里总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呼喊着。在声音的尽头,她看见了父亲。
于是,她还是决定去监狱看看,顺便再去调查一下二十年前的事情。上一次虽然与宋于晨不欢而散,可得到的信息也不少。是该好好的整理一下父亲的事了,若是父亲能够早些出狱,她也许真的会放弃所有的一切。郊外的监狱依旧安静异常,葱葱茏茏的绿树与田间小道以及整整齐齐的麦田交相映衬。一切都和美而又美好,一马平川的开阔地让越狱者无处遁逃,同时也将监狱中的那些孤独的灵魂与世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