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盖弥彰的说:
“凝儿什么都没看到吧?”
看到了,很像给公主迎亲准备的礼服。
陆凝霜摇头,“没看到。”
不期然,从百里临眼中逮到一丝失落。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百里临抱着衣裳就往衣柜里塞,时不时还扭头瞅她,奈何陆凝霜对他的“勾引”不以为意。
问我啊,你怎么不问?
百里临在内心叫嚣,你问了我说不定就给你了呀!
“水兑好了吗?”
陆凝霜淡淡问道。
百里临关上柜子,继续拎水去了。
天色渐晚,烟雨楼丝竹管弦纷纷响了起来,还混合着男男女女的调笑声。
屋子很小,百里临拘谨的坐在床沿,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颜色浓俗的合欢屏风。
柔软的身段渐渐沉入水中,雪白的肌肤被昏暗的灯光镀上了蜜色,荡漾的水波一圈圈儿的,直晕到他心底。
百里临喉结滚动,嗓子干涩。
他举起茶杯解渴,却发现水早就没了。
百里临心烦意乱的将茶杯放下,双手撑着膝盖,坐在原地度日如年。
又过了一会儿,陆凝霜穿着一件白底玉兰花内穿交领长衫当做寝衣走了出来,泛着暖色的玉足踏在深褐色地板上,露出一串串湿漉漉的脚印。
长衫的质感很好,柔顺、丝滑、细腻、飘逸,相应的,带来若隐若现的朦胧感。
百里临的呼吸加重,只是刚想调笑两句,就注意到细腰上恐怖的淤青,以及少女脸上连热气都没压住的病态。
他大步迎了上去,带有细茧的大手隔着布帛贴在后腰,将少女拦腰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见他疾言厉色的追问,陆凝霜便觉得好笑。
她倒在百里临怀中,细长白皙的玉手拽住男人的衣领,真的笑出了声。
“早就有了,你勒出来的不知道吗?”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百里临又急又心疼,微微将衣服扯开,看到那仿佛被人欺凌过的伤痕,忍不住出声质问。
陆凝霜扯了扯嘴角,笑得云淡风轻。
“这几日,阿临是在逃命,我呢,是在燃命。无所谓,是你要带我走的,就算死半道儿上,也怪你命不好。”
百里临被顶得哑口无言。
兀自生着闷气给她抹药。
过了很久,他哑声问:
“你真不在意自己?”
“好吧……”
陆凝霜搂着百里临的脖颈攀上去,扭身跪坐在他怀里,在他的耳边用委屈的轻音说:
“我很疼——”
百里临身子都酥了,可一转头却看到她红着眼,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你、凝儿你怎么了,别哭啊,我轻点儿……”
百里临被她哭得手足无措。
等看够了男人失态的样子,陆凝霜“扑哧”笑了起来。
“凝儿,你骗我?”
百里临探究的望着陆凝霜,似乎有些生气。
陆凝霜根本不管他,湿着头发闭眼躺进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