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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邋里邋遢的乞丐在黑夜里摇摇晃晃的倒在了一处僻静的小院儿门口。
等善心大发的屋主人将他救进去后,他忽然暴起,瘦削的双手瞬间绷成鹰爪,轻松扭断了屋主人的脖子。
“砰——”
尸体重重砸在地上,头颅被拧了一圈儿出现在背后,瞪大的双眼慢慢渗着鲜血,在不可置信的散去了光芒。
乞丐从尸体身上跨过,熟练的去厨房烧水洗澡。
半个时辰后,在街上游荡的臭乞丐,摇身一变,成了相貌堂堂的青年男子。
季汝阳坐在窗边,先用屋中的小刀割掉打结的长发,再咬住腰带,面容冷峻的剜掉腐烂的伤口。
晋阳的防守很严密,对待无家可归的流民却保持着一份善心,晋阳范围还有专门的机构安置外地迁来的流民,引导他们从事生产生活。
为了混进城中,他的伤和脏都是实打实的。
流民不可能浑身干净,为了逃命,数月不换洗才是正常的。
而且跋山涉水,遭遇的匪寇或偶遇的难民抢劫,身上怎么都会带些伤。
正好,季汝阳在被人围剿时受了伤,简单处理后,他就换上粗布短打,从北方一路行来,彻底变成了乞丐。
他来晋阳只为了确认一件事:二小姐还活着吗?
三个多月的颠沛流离,他都快瘦脱相了,陛下的暴毙对他这个走狗的影响十分巨大。
各路人马都想抓住他,接受或者摧毁陛下的隐秘力量,借此问鼎天下。
他麾下众人许多都已经反水,不然他也不用躲得如此辛苦。
院中躺着的尸首,便属于背叛者阵营。
季汝阳面无表情的上药包扎,夜风里的低叹只容他自己听见:
“二小姐还活着,真好。”
……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后半夜的一场雨,让气候染上了凉意。
傅南嘉依然陪着陆凝霜吃饭,盯着她把蕴养身子的汤药喝下。
“小乖,哥哥不能陪你用午膳,你记得按时吃饭喝药。”
出门前,傅南嘉双手搭在陆凝霜腰侧,仰头看着她光滑的下颌认真叮嘱。
“好的,”陆凝霜回抱了男人一下,恩赐他亲了下脸庞,“哥哥也要按时吃饭。”
傅南嘉忍住笑意,轻柔的捋着她的发丝。
“哥哥不会在外边用膳的,因为小乖会给哥哥留饭。”
软语几句哄走了傅南嘉,陆凝霜步子悠闲的跨进了耳房。
“荆太医,吃住都还习惯吗?”
荆时越的作息一般很规律,起得早,睡得早,陆凝霜进来时他正对着装药的柜子捣鼓。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陆凝霜的问题,而是在犹豫后,揣着药瓶摸索着来到她面前。
欲言又止,最后有些紧张的说:
“二小姐,你还没吃药。”
还没等陆凝霜回应,他便因为担心她误解,而着急忙慌的解释起来。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是想说你的身体还是经不起折腾,就算仔细将养,能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但总归不可能真的与正常人一样。
有些于你身体有碍的事,还是能避则避,二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