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倏忽而过,三伏天后,整个大楚仿佛在一夜之间变换了模样,灼热的空气逐渐变得有些清冷,形形色色的人们也默契地换上了长衫。而那满地的枯枝落叶似乎想要告诉世人,秋天将要过去了。
这些日子以来,汴京的棋战进行的如火如荼,而远在临海的余生同样也忙得热火朝天。
瀛匪的进攻在临近深秋之后,变得越发勇猛起来。但即便如此,却也依旧没能从鸟枪换炮的戍卫军手中占的半分便宜。
现如今的戍卫军已经是今非昔比,不仅人数隐隐有八百余人的规模,就连装备也是越发精良。
遥想昔日只有三百余人时,余生就凭借着那完美的鸳鸯阵,接连击溃了瀛匪的几次小规模进攻后,便又缴获了许多特殊材质的瀛刀,交给唐应龙后,唐应龙又如法炮制了枪头与狼筅,这才得以全面武装起这八百余人来。
现在的戍卫军里,有一多半都是曾经郑灵丹的麾下,而现在郑灵丹手下的骑兵,在不断精简后,已经仅仅剩下二百余人,这二百余人全都是骑战的好手,是作为战场上的精兵存在的。
聊完了戍卫军的近况,再将目光回到临海城主府那里。
霜降前一天,陈让接到了来自骷髅岛的一封密信,他将密信打开后,只是看了一眼便去急匆匆的找到了余生。
余生接过那封密信,打开看完后便长舒了一口气。
“大人,会不会有诈?”陈让同样知道信里的内容,于是忍不住问道。
余生闻言摇摇头,将密信销毁后,解释道:“陈晨信上说有近两千名瀛匪即将大举进犯,只要这个消息是真,对咱们来说就足够了,我不管他们有什么准备,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只要他们敢来,我就敢让他们有来无回。”
随后余生笑了笑,又说道:“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始终不来,那才是麻烦。”
“可毕竟是两千多人,我们全部人马加起来也只有千余众,会不会太过冒险?”一直以来戍卫军面对的都是小规模的瀛匪骚扰,像这么大规模的大举进犯,在整个临海城历史都是极为少见的,于是也不由得陈让不担忧。
“世界上从来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我们只能选择相信我们的战士,阵法有了,装备也更迭了,实战也打过了,如果这样还不能守护住临海城的话,那就真的是临海城的劫了。”余生叹了口气,“尽人事而听天命吧,将灵丹找来,我们再商讨一下战术。”
霜降,作为二十四节气中的第十八个节气,同样也是秋天的最后一个。这个节气时既有秋日的干燥又有冬季的生冷,所以常常会令人感到无奈,时而上一秒还热的扇着蒲扇,下一秒就冷的想要穿上棉衣,是用来将秋天过渡到冬天的一个节气。
这一日一大早,整个临海便运作了起来,余生下令将沿海渔村所有渔民全部转移到了临海城里,自己却带着千余戍卫军去到了沿海。
陈让曾经劝过余生,说让余生将渔民们转移到临海城后,便依托临海城的城墙牢牢守住城池就好了,但是这个提议却被余生一口否决。
“若是龟缩在临海城不出,那么那伙瀛匪绝不会蠢到来自寻死路,他们只会觉得是我们怕了他们,往后会更加变本加厉的骚扰沿海。虽然现在主动出击会很危险,但却是我们少有的可以重创他们的机会,若是放任这次机会溜走,以后再想这么做可就难了。”
陈让见图南心意已决,于是也不再规劝。
当千余人浩浩荡荡来到沿海后不久,余生在一处高低上往远处眺望,倘若情报不错的话,那么用不了多久,瀛匪的战船便会乘风破浪而来。
紧接着余生朝身边的陈让耳语了几句后,陈让便带着接近一半的戍卫军悄然离开了,至于郑灵丹等人,自从来到沿海以后便不见了踪迹。此刻的沿海一线,仅有余生身边的五百人构成了一道脆弱的防线。
不知过了多久,余生眺望时忽然看到远处的海边忽然出现了一条黑线,仔细看去后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黑线,分明就是一艘艘战船正在朝临海方向驶来。
余生见状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后朝身边将士说道:“将士们!”
“眼下我们正面临着百年未有之变局,敌人数倍于我,我们的身后就是临海,那里有我们的至亲,有我们的好友,有我们的家园,现在请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做?”
余生的声音似有魔力,一段慷慨激昂的话语过后,身边的五百将士的气势全部被调动了起来,听到余生的问话,那些将士们齐声吼道:“死战!”
这吼声里蕴含了太多的东西,有激情,有信念,更有决绝。要知道留在余生身边的五百人里,大部分都是曾经的临海戍卫军,在余生没来之前,他们是临海城中有名的混子,人人都看不起他们,可在余生来了之后,却仅用了这短短的时间,便将他们打造的焕然一新,实在让人感到震惊。
“诸位,临海城世世代代的人们,会铭记于你们!”余生面带悲怆地说道,随后朝五百将士行了一礼,也就在余生与这五百人谈话间,那瀛匪的战船已是悄然逼近了。
就在临海城一场大的战争即将打响的时候,汴京这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同样也是拉开了序幕,而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这两场相隔千里,并且八竿子打不着的战争,其中的过程与结局,居然是如此的相像。
同样是在霜降时的这一日,汴京里引起剧烈轰动的国运之争也来到了最终局。
此前不败名人与大楚年轻棋圣之间,战况胶灼,两人你来我往的战至三比三平,实力不分伯仲,难分高下。
但即便如此,两人之间在今日也要决出个胜负了。
当图南踏进北斗宫第七殿——天枢殿的时候,有一瞬间忽然感到了一阵的恍惚,眼前似乎看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那画面里有喊杀声震天,有血肉横飞,更有一个熟悉的人,浑身染血的朝他挥了挥手。
“师兄?”图南感到一阵恍惚,摇了摇头后,那骇人的景象顿时变得无影无踪。
尽管如此,图南的心底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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