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贾母道:“王妃还在,咱们家不能乱传这种话。”
要是赵之桢以为这是元春的心思,好事儿也能变坏事儿。
王夫人让老祖宗驳了一回,回去也没再和贾政提起这一桩。可不提不等于她就偃旗息鼓了,她琢磨着无论如何都得给女儿提个醒:七皇子如今虽是郡王,但看他养母生母和自己的功勋,将来亲王跑不掉。
等给亲王做岳母,原本不屑于她的诰命们就不得不伏低做小地奉承讨好她,王夫人再“心如止水”也难抑那份兴奋之情。
妻子的小动作,贾政当然一无所知:他觉得儿媳妇管家,妻子便只能安生下来。一向对不擅庶务,对女人的弯弯绕绕更是一窍不通的贾政,心思全落在培养长子贾珠身上,对妻子和次子宝玉都没太留心,更别说探春和贾环了。
不过这一世,宝玉并没得到全家上下无尽的关爱和宠爱,他也不如前世“娇气”,但也因此活得更畅快自在;至于贾环的嫉妒也挺有限,至于大哥贾珠,这两个弟弟都是一样的怵头,虽然贾珠对弟妹向来十分和气。
只是王夫人的打算还是绕着圈儿地让贾珠知道了……为防太太再“心血来潮”,贾珠恩威并施,早就收服了几个得力的管事妈妈。
之后姑妈贾敏自然也知道了,林海这阵子还是忙得不着家,贾敏便带着一双儿女再回娘家——她是不会当面给二嫂没脸,但说服亲娘贾母却是手到擒来。
母亲和外祖母说些闲话,林黛玉便跟了表姐表妹去园子里逛逛,而弟弟林珩……说来也有趣,林珩与贾兰竟是异常投缘。
看着儿子与贾兰一起笑嘻嘻地跑远,贾敏也忍不住笑道,“珩哥儿是个闷葫芦,兰哥儿也跟珠哥儿似的,什么都是心里有数,这两个没话的,却是怎么合得来呢?”
贾母听了也笑道:“可见是血脉亲缘,骗不得人。”
母女俩说过些闲话,贾敏便上了“正题”。
她悄悄把王妃娘家的牵扯跟母亲提了提,之后更是谨慎道,“王妃虽说卧床不起,但体面仍在,听大姑娘陪房传出来的话,王妃也照常管家呢……咱们想得太多可就是僭越了。”
其实贾敏更狠的话也没说出口:二哥贾政原本是从五品,因为元春嫁入王府,提到了五品……本朝皇子们哪怕娶继室,都还没有过五品岳父。
女人的体面一半靠自己去挣,另一半就得指望娘家了……与其指望贾政还不如等贾珠站稳脚跟呢。
两个儿子什么水平,贾母亦是心里有数,只是孙子琏哥儿也十分规矩,而珠哥儿更是大好前程在望,老太太并不太心急,她觉得女儿说得很对:咱们步子得踏得稳些。王爷的确能提携自家,可自家儿孙也得争气上进才是。
却说母亲的动静,元春隔了一天也知道了。
抱琴连传话的时候,都是时刻盯着元春的脸,就怕她家大姑娘气个好歹——跟着元春来了王府,耳濡目染之下,抱琴和傲梅的见识已经超过王熙凤了。
元春闻言,果然一手扶额,一手轻按小腹:太太,您想害我小产吗?人言可畏您还参不透吗?
只要露出这个意思,那么王妃这边就有现成的理由:看看,害我的原来还有我们侧妃呢?甭管真假,这话传出去,总有人津津乐道。
元春还没有那样天真,觉得王妃跟她交托后事,就会真的一心善待她。换成是她,多少也会想着留个后手,捏住个把柄,在自己去了之后,才能继续牢牢拿住对方啊。再说当时刘娡那番话,本就是半试探半敲打……
元春靠在引枕上等腹中抽痛慢慢过去,才吩咐道,“去传话,我想姑妈了。”
傲梅领命而去。
可惜贾敏还没来,抱琴这边又传了话,“清虚观里要给王妃打蘸……让大爷拦住了。”这个大爷说的是贾珠。
元春听到这里,已经有气无力了,“王妃还用打蘸?”
说白了,刘娡受母亲舅舅牵连,已经有些不得不死的意味——因为皇家容不下一个有污点的儿媳妇。既然是不得不死,为她祈福是对圣上的决定不满吗?这比太太有心让她跟王爷提一提扶正之事,还让元春欲哭无泪。
这就是完全摸不到朝中局势和圣上心意,自以为是之下出得“好主意”!
抱琴又道:“大爷说,万一……向您抱怨哭诉,好歹让您知道这因果。”
元春轻声道:“我身子不爽利,轻易不见外客了。”这话说完,孙先生就来替元春诊脉,而这院子里管事们也齐齐到来,哪有人敢懈怠。
话说贾珠比妹妹要强一点,因为他不会一生气就肚子疼……然后吓得整个院子的人都不安生。
而贾母听完孙儿所言,竟对贾珠平静道,“你们爷爷冥寿要到了,不如这回好生操办一回,还能保佑元丫头肚里的孩子。她这一胎也真是不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起床时都快十一点了……说是早晨,结果变中午了,真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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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在明晚,必须是肥章,我的目标是做个货真价实人人夸奖的快手F~~